王爷本在自己院里好好歇着,谁知大半夜竟被人请走。
梁侧妃的脸色一点也不好,立刻就摔了好几个瓷瓶。
连翘赶忙一边让丫头们将碎片清理干净,一边给梁侧妃倒了一杯清茶。
“主子别生气,王妃如今有了身子,别说忽然发热,病得厉害了,就是稍微磕着碰着一点皮,王爷也都会第一时间过去看一看的。这是王爷对王妃的尊敬。往后主子成了王妃,王爷也会这样关心主子的。”
“哼!”
连翘虽专捡好听的话说给梁侧妃听,但梁侧妃神情还是十分不满和不屑。
她来到门边,倚着门框,看向秋水阁的方向,幽幽翻了个白眼。
“王妃之前又不是没怀过孩子,有不舒服的请大夫来瞧就是了,何必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王妃一定是看最近王爷来她这儿来得多了些,才心中不满,故意拿身体不适说事的。
可王妃心中再不满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皇上对王爷冷淡,只有她的姑母有机会在皇上耳边为王爷说几句好话。
王爷自然会对她好!
“身体不适,哼,”梁侧妃又吹了吹鼻子,眸光冷了下来,“若怀了孩子真叫她那么难受,干脆让她腹中孩子生不下来才好!”
王妃有元祁这个嫡长子为依靠,有王爷的尊敬,受王府上下敬重,想要撼动她的地位本就不易。
若再让王妃生出儿子。
那她想成为秦王妃只怕更难了!
连翘闻言,眼瞳跳了跳,上前一步,小声试探:“那主子的意思是……”
“先不急,再等等看。”
妇人怀胎,九死一生,总会有机会的!
秦王去了秋水阁,梁大夫已经给秦王妃诊过脉了。
“……启禀王爷,王妃此胎怀相不好,再加上王妃孕中忧思、心绪不宁,这才发热梦魇,小人给王妃开了几副药,王妃按时服用一段时间,会慢慢好起来的。”
秦王问秦王妃腹中的孩子,“王妃怀象不好,是否会影响王妃腹中孩子?王妃有喜也三个多月了,可能诊出是男胎、女胎?”
梁大夫回话说:“王爷放心,虽然王妃怀相不大好,但,根据脉象看,小世子还是很健康的。”
世子!
世子健康,好,很好!
秦王放心下来。
王妃的孩子是如今唯一叫他心觉顺遂、觉得自己依旧有掌控力的事情,一定不能出问题。
可。
秦王妃喝了药,虽然不再发热梦魇了,精神却越来越不好。
王府里很快便传出了闲言闲语。
说王妃这次怀的小世子怕是和王妃八字不合,还未生下就如此吸食母亲精元神气,若真下来,还不知会如何克父克母。
“混账!真是混账!谁让他们编排出这些混账话的?!”
楚亦姝听到这样的声音,立刻让秀姑警告墨韵轩的人,绝不许跟风说这样的闲话。
见到秦王时,她还特地请秦王严查这样的流言是从哪里传出的,更要下严令若有人再说这样的话,便立刻绞了舌头发卖出王府,永不再用。
高压重刑,王府里是没人敢乱说一个字了,可,秦王妃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是实打实的。
这天夜里,秦王从秋水阁看了秦王妃出来,脚步停顿一刻,叫来高祥。
“去请玄妙观的天师来王府看一看,再将王妃的八字送到钦天监给姚监正。”
他和王妃的第二个孩子,当真如那些流言说的,命格刑煞,克父克母么……
又是一年中秋宴。
秦王妃因为身体不好,就由侧妃代替入宫赴宴。
陈侧妃和梁侧妃两个人,梁侧妃仗着自己姑母是当朝皇后,二话不说抢下了这个陪同秦王入宫赴宴的机会。
同时,明宣帝有些日子没见过妙仪了,便破例让楚亦姝这个庶妃带着妙仪一同入宫。
于是乎。
秦王在前头骑马,楚亦姝、元祁、妙仪和梁侧妃乘一辆马车入宫。
这辆马车是王府最大、最宽敞的,梁侧妃坐在正位,看着旁边被元祁、妙仪围着的楚亦姝心里全是气。
皇上想见平乐郡主就算了,楚亦姝这个出身低贱的庶妃有什么资格和她一块入宫赴宴啊?!
要是没有楚亦姝这个碍眼的人,王爷就不用骑马,就能和她一起同乘马车了。
王爷要是见到她将元祁、妙仪照顾得很好的样子,肯定会更加喜爱她的!
都怪楚亦姝!
把她的好机会全都毁了!
“嘭!”
梁侧妃心里正不爽,外头马车车轮不知怎的,刚好压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整个马车都跟着猛然晃了一下。
妙仪小小一个,脚下没站稳,不由朝梁侧妃那边倒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扑到梁侧妃精心挑选的华丽衣裙上了。
梁侧妃赶紧横眉竖眼地将妙仪一瞪,伸手把她往旁边一推——
“小心些!”
这可是她用姑母从宫中内务府里给她挑选的上好锦缎精心制成的新衣。
这样好的衣裙,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条。
她今日穿上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