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骆不满地说道:“对他们是好事,对我们可不是好事!我猜船上装的是他们的粮草补给,看样子这些沙国怪物是准备很久了!”
楚小木忽然说道:“如果不是他们的船呢,那又怎么说?”
听到这句话,碧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说道:“如果不是他们赤沙国的,这件事可就复杂了。柏君城、金阳城、安风城都有水路与我碧城相通,也都能抵达花独丘那处;便是白雪国、蓝溟国也可经济海后逆走昆河水道抵达……到底是他们哪一国哪一城,万不可轻下结论。”
杨骆说道:“我们碧城与苍木国其他六城都已交好,他们都没理由去帮赤沙国的人而与我们为难。我看不是白雪国便是蓝溟国的船!”
碧野摆了摆手,说道:“我已说了,兹事体大,不可轻下结论。除非掌握确凿的证据,否则不可将这消息散出去。”将杨骆、楚小木各看一眼,接着说道:“你二人可明白?”
杨骆、楚小木二人都点头说明白。
碧野从案桌上取出一张羊皮地图,在地上铺展开来,对楚小木说道:“爪族人具体在哪个位置扎营,请你指给我们看。”
这张羊皮地图画得比较简陋,不过大一些的地物还是有的,诸如城邑、山川、河流、湖泊、道路、地名等都有标绘注记。楚小木此前并未见过什么地图,不过碧野拿出来的这一张浅显易辨,一眼便知哪里是碧城,哪里是兽山,哪条河是昆河……便在心里仔细回想了一阵昨天所行的路线,最后将爪族人营地的大致位置在地图上指了出来。
碧野盯着地图看了好一阵,这才转过头对杨骆说道:“你去将你三哥请来,如何应付爪族人,还需他一起参详。”
杨骆领命转身去了。
碧野问起楚小木在南定军的军伍生活,楚小木一一答了。
碧野忽然笑道:“听说你们在碧城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当真?”
楚小木本来想将自己牧马队十人莫名其妙地被关了一段时间的小黑牢,以及被安排为最被人瞧不起最难学到本领的牧马队两件事和盘托出,可转念一想,南定军是中军周驳说了算,凡事都由他节制。自己冤也受完了,苦也吃了足了,最后反到大将军这里来告状,那算什么话?只怕还要被大将军心里笑话我这人没有骨气,是条海里面的软骨鱼;万一再传到南定军,以后的日子只怕更难更让人瞧不起。也就忍住不说,只说道:“回大将军,没有的事,我们……我们在南定军都挺好的。”
碧野说道:“古人说得好,‘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炼,难为才’。一副好马镫,都需要千锤百炼,何况一个想有一番作为的人呢?”定着眼睛看着楚小木,接着说道:“你可要认真记住。”
楚小木一时不明,只得说道:“大将军,我记住了。”
碧野走到军帐门口处,掀开了帘子望着帐外,忽然说道:“起风啦,看样子有一场大雨要下。”语音很有些苍凉无奈。楚小木跟着望向帐外,果然见帐外沙尘滚滚,吹得帐篷、旗幡等呼啦作响。
二人又闲聊一阵,楚小木互相想起杨斗来,不知道他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了,便问道:“大将军,阿斗……他还好么?”
碧野说道:“他一时心疾难除,也许只有送回百花岛才能治愈。我已命人打造好可以远航的船只,可惜无人识得百花岛的具体方位,眼下又有爪族人来攻,这事只好先放在一旁。”
楚小木心想,阿斗原本认得回百花岛的航向,可现在心疾未除,自然不能冒险让他辨向回家,那还记得如何回百花岛的,除了雪国的那几个,就只剩自己了。可大将军明明知道阿斗暂时不能回去,为什么这么早就把船只打造好呢?看他的模样性子,也不是一个性急的人啊。一时难以索解。
碧野又说道:“好在他已开了原力,现下进境也算不坏。希望他能通过窥探自己的混沌境,一点点治好自己的心疾吧。”
楚小木不禁又惊又喜,想不到向来咋咋呼呼的杨斗,居然在这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就打开了原力,慌忙拜倒替杨斗行礼,哽咽说道:“谢……谢大将军,这可……这可真是太好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合适。
这时帐帘掀开,杨骆率先走进,后面还有两名军士抬了一个担架,架子中坐的正是南定军的中军周驳。
楚小木慌忙站起,见周驳面容有些苍白憔悴,右侧大腿、正胸口两处都缠了不少绷带,显然受伤尚未痊愈。
两名军士将周驳放下后,替他抖掉落在身上的尘土,向碧野、杨骆二人行礼后便即退出。
楚小木也赶紧向周驳行见礼,在他心里,这个周中军比碧野大将军还要让他敬畏害怕些。
周驳却只是朝楚小木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碧野对周驳说道:“爪族人以两倍于我城守军的刺徒突袭虎暮关,而且选择的是还有些寒冷的仲春季节,任谁都没有料到。虎暮关失守,非你一人之责,不必耿耿于怀。”
楚小木并未去过虎暮关,但听说过这个关卡是苍木国的第一险关,扼险衔峻,易守难攻。这时听碧野的言语,才知道爪族人是用了突袭之策,而且人数两倍于碧城守军。
爪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