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岗又取了装水的皮袋放到一旁,说道:“慢慢吃,吃饱了去见周中军,问问他为什么要将我们关在木牢中那么久,碧城到底是不是个讲理的地方?!”
众人纷纷应和:“正是,凡事都要讲个道理,从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楚小木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说道:“放心吧,便是闹到大将军那里,我也要将这件事问明白!”
狼吞虎咽间,楚小木居然吃了七张干饼,三斤羊肉,三个酥团。
又跟众人闲聊几句,这才慢悠悠地去到周驳的中军营帐。
中军帐帘门敞开,肖振戎的两名近卫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见了楚小木过来,其中一人有些不满地说道:“中军在里面等你好些时间了,快点进去!”
楚小木大步走入帐中,见周驳和副中军肖振戎正坐在椅中交谈。
周驳身旁还安静地坐着一名身穿鹅黄皮裘,黑发如丝,秀丽温柔的白净少女,正是因腿疾不能站立走路的周静兰。
楚小木目不斜视,一直盯着周驳身后的一张碧城军图。
静兰则时不时地看楚小木几眼,神情中尽是关心和询问。
周肖二人见楚小木走进,便停止了交谈。
楚小木上前草草行了军礼,说了句“小卒参见二位中军”,接着闭口不语。
周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怎么这么久才过来?”脸色铁青,显然有些不高兴。
楚小木说道:“回将军,在笼子里被关得久了,没有力气,实在是走不动。”
周驳知道他是胡说八道,哼了一声,问道:“你对肖副中军的处罚不满?”
楚小木只是站着,不出一声,自然是对这没来由的处罚极为不满。
周驳忽然喝道:“本中军问你话,给我如实回答!”喝声中灌注了原力,震得营帐微微颤动。
一旁的静兰似乎也被吓住了,轻轻叫了一声“父亲……”。
楚小木更像是在耳旁爆了一个霹雳,耳中嗡嗡作响。然而他丝毫不惧,理直气壮地说道:“回中军,小卒的确是不满,映丹不过是抄录了几句碧城军士人人都可以习练的《气海寻原》,不知道为何肖副中军要这般惩罚我们十人。”
周驳颇有些怒色,说道:“一个连军牌都没有的小小兵卒,居然敢质疑碧城中军,胆子不小!”
楚小木壮着胆子说道:“小卒不敢质疑两位中军,只是想知道惩罚我们的缘由,我们到底犯了哪一条军规,为什么要将我们十人关进黑牢?!”
周驳说道:“你们来路不明,目的不明,偷录《气海寻原》,这便是理由!”
楚小木说道:“我们已将来自什么城什么岛,来碧城的缘由,以及一路上发生的大小事情分毫不假地说明白了,两位中军为何不信?”
周驳说道:“这些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凭什么让我信你们?!”
楚小木一时语塞,心想我无论说什么,你们倘若都说是编造的,那我能怎么办?至于誊抄《气海寻原》一事,毕竟理亏,更是由得他们说了,他们说是偷录,自然便是偷录。
周驳又说道:“既入我军,便须遵我军的军令。无论是上阵杀敌还是戍边守关,是军功褒奖还是贬斥惩罚,这些都是军令!你可明白?!”
楚小木一凛,说道:“小卒明白!”心里却大不以为然。
肖振戎说道:“我已查实,你们十人确是从焦山逃出来的生奴,并非金刀门细作。将你们关进黑牢,大半原因也是为了方便查实这件事”
楚小木心想那为什么我们这十人有的放出来早,有的放出来晚,我更是直到今天才被放出来?毕竟不敢直斥中军,只好沉默以对。
肖振戎知道他仍旧心有疑惑怨恨,也不以为意,说道:“虽然《气海寻原》也算不上什么特别要紧的物事,然而不得将官允许而偷偷抄录,却是犯了我城的大忌。只是将你们关了一阵笼牢,已算是网开一面了……种种缘由,以后你自然会明白……”
周驳皱眉说道:“振戎,你不必跟他解释这么多。”肖振戎只好闭嘴不言。
楚小木很是不屑,心想你们将我们关也关了,饿也饿了,打也打了,这时候反来说些好听的安慰言语,反倒让人瞧不起你们。
他虽然这般想,憋在心底的怨气早已熄灭了大半。
肖振戎又问道:“你可知中军今天召你来是什么事么?”
“不知道。”楚小木淡淡地说道。
“自然是给你派遣军务。”
“派遣军务这种小事,叫个传令兵通知我们就是了,如何敢劳两位中军亲口吩咐?”
“除了军务,我还有私事相求,因此请了你过来。”肖振戎说道。
楚小木心想我身份卑贱,本事低微,你们随便哪一个的本事都比我大上了百倍千倍,而且身居正副中军的高位,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他猜想不出,仍旧闭口不言。
“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肖振戎面带笑容,几乎以恳求的语气询问。
楚小木见肖振戎今天居然变得这么客气,心情也完全平复下来,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军令重如山,两位中军但有命令,不论什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