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乾元变招奇速,双手在桌上一按,轻飘飘又落回座中。玄英推出的那张桌子落在玄有竹桌上,登时酒水汤汁飞溅,弄得他馒头满脸都是。
这两下兔起鹘落,一个攻得快,一个躲得急。在座几个懂武道的不禁都暗暗喝了一声彩,心想我不论是他二人中的哪一个,攻不能比章乾元更快,躲也没有玄英反应那般及时。
章乾元原力已达五境,自忖玄英这一下绝无可能避开,哪知玄英在自己出招时几乎同时做出应对之策,实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忽然想到一事,冷冷说道:“哼哼……天观!”他一击不中,自持身份,便不再出手。
常伦心想:“难怪这年轻人几天前在街巷中与赵显通打斗时可以避开我那一刺,居然是开了‘天观’。如此良才美质,若是做了我的弟子那该多好。”
其他人听到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拥有开原力后百千人中才出一个的“天观”异能,更是心惊得无以复加。
金璃儿在章乾元打向玄英的同时大喊“章上人住手”,话音落时他已重新落回座中。接着说道:“玄少兄到底是不是生奴叛反的首犯,我们不能听这姓高的一面之词,也要听听他自己如何说。再说我请这人来到见贤厅的用意,也并不全是问罪。”
哪知玄英冷冷地说道:“他说得没错,我就是焦山生奴叛反的首犯玄英。”
此话一出,见贤厅中登时骚乱起来。焦山反叛一事闹得极大,不仅乌铁矿生产大大减少,金阳城中反对金璃儿的声音也开始多了起来。而且这件事已传到了其他城,对他们的金家的威信更是折损颇多。
金璃儿被他瞒骗了这么久,心中难免有气,忍了一阵,终于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为何要聚众反叛?!”
玄英虽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这时正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这一个不大的厅中,不光有铁甬、妆人两个灵,章乾元、常伦、龚叔亢、尤敢战都是开原力的高手,皇吾宝官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应该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自己连常伦一人都打不过,眼下以一对七,只怕连一招半式都应付不来,更没有逃跑的可能了。
然而越是危险的境地越加激发他的傲气,见金璃儿怒不可遏的模样,他并不觉得害怕,仍旧冷冷地说道:“我乃玄南武后人,怎能做你金阳城的卑贱生奴?!”
金璃儿说道:“你不想做生奴也由得你。这么一身好本事,到我金阳城可得重用,为何非要聚众反叛,坏我大事?!”
玄英心说我这身本事不过前几天才得到,与你说了也不会信。斜着眼睛睥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龚叔亢说道:“小主,跟这小子多说无益,便由我出手,先将他制住再说。”
章乾元也说道:“金阳城律典,聚众叛乱者当处极刑。”
金璃儿一心想招揽玄英,这时甚感为难。一面是自己极为欣赏的雄俊青年,这种人可遇而不可求,正是云英殿所亟需的;另一面则是金阳城昭告全城的明文律典,倘若自己对他网开一面或者私自处理,不光难以服众,便是大哥、父亲那一关也很难过去,更别说还有跟自己作对的金刀门了。
常伦早就有了爱惜玄英的心思,说道:“听这姓高的意思,首犯应有三人。玄小兄只是其中一个,倘若按金城律法,也只需承担三分之一的责任,罪不至极刑。”
章乾元说道:“胡说八道,金阳城可没有这样的律法!”
孙子操说道:“城主新颁下的律法,其中有一条说‘同谋者共担其罪’,既然共担罪责,总不能一个个都用极刑罢?那样岂不是有几人便将罪责放大了几倍?与我城大义相悖。”
玄有竹发抖的手捋了捋胡须,说道:“然也,然也,孙先生所言深得敝人之心。”
金璃儿暗喜,心想这孙子操果然是个读书人,字里行间总能挑出毛病来,就算金阳城的律法在他那里也有不同的解释。看来这下玄英有救了。
妆人怪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也不知她说的是谁没有道理。
皇吾宝官很少说话,这时站了起来,拱手对金璃儿说道:“小主,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看能不能对玄兄弟用刑,全在他一念之间。”
金璃儿问道:“怎么说?”
皇吾宝官说道:“很简单,就看他愿不愿意入我们云英殿。如果愿意,孙先生出个主意总能将这件事遮掩过去,即便金刀门仍旧不依不饶,也可让玄兄弟戴罪立功,自然可免极刑;如若不然,再按律法论罪不迟。”
金璃儿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章上人,你意下如何?”她先说“是个好办法”,自然也是赞同皇吾宝官的主意,询问章乾元不过是尊重他的身份,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是想先保玄英一命。
章乾元却没有听出她言下之意,依旧说道:“我金阳城律法乃是顺应上神的旨意,怎能妄加揣摩?!极刑便是极刑,没有商量的余地!”
金璃儿心想这个章乾元向来顽固,一时可不能说服他,这事只能容后再议,而且还得等他正高兴的时候。眼光看向高以爵,说道:“大家说说,这人又该如何处置?”
尤敢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