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星,在神主面前,不可没有正形,你给我跪好!”一名头发半白,身穿乌蚕金花锦衣的美貌妇人一脸严肃地说道。
“神主神主,神主她大事小事都不管,跪了有什么用?!”白逸星心里极不情愿,但在母亲面前,这话终究不能说出口。
“跪下!”白家主母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起来。
白逸星无可奈何,只得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跟着我说!”
“好好好,跟着你老人家说……”白逸星不久前跟着一帮子朋友在大街上玩彩球,赢得正高兴时被母亲差人抓了回来,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火。
“神主在上,白雪无疆……”
“神主在上,白雪无疆……”白逸星跟着念道。
“冰城白氏第一十七代主家白逸星,愿意继承祖制用心经商,将来重振家业,繁荣冰城,敬奉神主……”
白逸星心中一凛,老老实实地跟着念了一遍。
“愿意收心正行,遵先父遗愿,向凌家提亲……”白家主母继续说道。
“母亲,这件事打死我我都不去!”白逸星一听要向凌家提亲,登时就急了。
“你三番两次地推脱,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去!”白逸星撇了撇嘴,倔强地说道。
白家主母呵斥道:“在神主面前,老老实实地收起你的惫赖性子!”
白逸星毫无所谓地说道:“你嘴里光会叫神主,你看她身上的玉漆都快掉光了,裤子破了,一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连原本翘起来的手指头都断了两根……她连自己都管不了,哪还管得了我们白家?!”
白家主母气极,想不到这个逆子居然当着神主玉像的面口出如此轻狂不尊的言语,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逸星……你怎么……怎么在神主面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心情激动之下,居然流出了眼泪。
白逸星见母亲流泪,也是慌了,急忙站起将她扶住,说道:“母亲,不是我说你,这尊神主像是四十年前我们白家塑的。这么多年来,你们天天拜月月拜,可我们白家居然是一年不如一年!听父亲说,五十年前我们还是雪国数得上名号的大户,不光有几十艘货船,还有车队、马队,看家护院的都有两三百号人。可现如今呢?除了那七八艘破船,其余的都没了!神主连她自己都护佑不了,怎么可能护佑……”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白逸星脸上已挨了母亲一记响亮的耳光。
白家主母怒道:“逆子,你给我住嘴!”
白逸星揉了揉被打得滚烫的左脸,没好气地说道:“你叫我用心经商我答应,但是去凌家提亲,打死我我都不去!”
白家主母一边揉着胸口一边说道:“你与凌家三小姐舒雪虽是十五年前就定下的娃娃亲,但你不主动上门提亲,人家又怎会嫁过来?!”
白逸星嗤地一笑,说道:“她不嫁正好啊,我又不稀罕。”
“逆子,你……你……你这是要气死你母亲了……”白家主母一口气顺不过来,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白逸星这时也终于着急起来,担心地问道:“母亲,你……你没事吧?”慢慢将她扶到神主祠旁的一张椅子中坐下。
白家主母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那尊两丈多高的神主玉像,想起许许多多的事情。
她姓代,不到二十岁时由父母主婚嫁到了当时还十分富裕的白家,丈夫名叫白余中。三年后生下这个儿子,取名逸星,盼着他溢彩星驰,受人敬仰。
由于逸星是夫妻俩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他们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对他是娇生惯养,宠溺至极。
白逸星从小就被宠坏了,因此向来不服管教,叫他读书写字不肯用功,叫他学武道开原力更是吃不了其中的辛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三脚猫的把式都学得一塌糊涂。
他今年已经二十近一,仍旧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每天不是跟城中其他的富户子弟混在一起玩乐,就是带着几个仆从去冰城郊外射狐射鹿打发时间。甚至还跟城中一些互相看不惯的少年打群架,端地是一个纨绔子弟。
白家在五十余年前是雪国首屈一指的大户,家中以经营贸易、放贷收租为主,不仅有两支船队,还有数百匹马的车马队,就连帮忙跑商货的武士护卫都有两三百之众。
经营贸易也不光是在雪国的冰城,在周边的风暴城、封城、穿云半岛、海马岛、火灵岛等地也做得风生水起,甚至还把生意做到了往南数千里之遥的苍木国。
家中巨富,可谓是荣耀显赫之极。
可惜近二十年来各种事情颇有不顺。
十七年前有一大队拉了雪地药材和乌金、桐油金、斑金等名贵商货的车马,在风暴城东北侧的大山中遇上暴雪后神秘失踪,仅逃回来两个已经痴傻了的护卫,而且问什么都只会说“不要吃我的脚……不要吃我的脚……”,让人不明所以。
十年前一支十二艘的船队在苍木国安风城返航回冰城的途中遇上飓风而船毁人亡,无一逃生,甚至连一丝音讯都没有带回来。遇上飓风的原因还是找到冰城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