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俞河在,他们涟水村应该会没事,但是现在,竟是连俞河都奈何不了鬼子了,还让鬼子把家给占了。
这让不少村民感到伤心,愤怒,甚至是绝望。
现在是民二十六年,抗战形势往后会更加的艰难,俞河也无能为力,他现在还没能拥有可以改变这一切能力,鬼子若是再来多些人,他连这些村子里的百姓都保护不好。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大事,现在的苦难都是暂时的,只要熬过这一阶段,Z国人总觉得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我们默认一场雨总有停的时候,但事实上那些伤痛像湿透黏在身上的衣服一样沉重。
尽管这个苦难还有接下来的八年。
这个时代,多少人回不了家,多少人客死他乡,连胜利的时刻都没有见到。
“兰儿。”俞河走到她面前,轻声开口,“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哪里有家人,哪里就是家,不把鬼子赶出去,我们就永远无法安定。”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鬼子说烧就烧了,我们还什么不能做。”她低着头哽咽道,语气中满是无力。
俞河缓缓抬起右手,正要落在她的脑袋上,想安抚一下,但想了想,右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兰儿,谁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今晚,对鬼子动手!”
姜兰儿眼前一亮。
入夜。
行动之前,俞河来到村民面前探望了一番。
行动的事也没有跟乡亲们说,以免他们担心,队伍集结也是在夜晚的暗中进行的。
只留下了一些暗哨在暗中保护乡亲们。
俞河走进村民的暂时住所,大部分村民都是安静的坐在地上,甚至还有百姓在小声哭泣,一小部分还是很阳光的,在安慰着村民,活跃着气氛。
这一部分人多数都是年轻人。
见俞河出现,所有人眼中,好似都燃起了些许光芒,纷纷从地上站起,擦去脸上的泪水,也拉起了身旁之人。
“俞河来了。”
“俞队长来了。”
“现在是俞营长。”
“对对对。”
俞河朝大家点点头,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小山子身上。
小山子此时红着眼眶,正站在父亲身旁,一双眼睛虽是有些泛红,但眼神坚定,即使是哭泣,也没有出声吵闹。
丝毫不像是个六七岁孩子的心龄。
他走到小山子身旁,单膝蹲在小山子面前,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笑着开口:“小山子不是说要当男子汉吗,要保护爹娘,保护村民吗,怎么能掉眼泪呢。”
小山子有些倔强的用力吸了吸鼻:“我才没哭,这是风吹的。”
俞河笑了笑,现在已是深秋,温度有些低,天逐渐转冷,外边冷风呼呼的吹,看来得早些突破这个封锁了。
“好好好,没哭,乖乖的。”他轻拍了拍小山子的脑袋,随后站起身,看向别处。
“俞河哥!”小山子叫住他,稚嫩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回荡在避难所内,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纷纷被吸引了过来。
俞河回头看向他。
在众人的目光下,小山子开口期待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我们还能回家吗?涟水村还是我们的涟水村吗?”
俞河微微一愣,小山子的眼神中充满希冀,不仅是小山子,避难所内的村民,看向俞河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希冀,大家都想听到,俞河能带着大家回家,特战营能将鬼子打跑!
他看向其他的百姓,露出一副轻松的笑意,缓缓开口:“乡亲们,相信我,相信我们,相信特战营,我们,一定可以回家的!”
他随即又看向小山子,笑着抚了抚小山子的脸:“小山子,早点睡,一觉睡醒,涟水村还是我们的涟水村。”
“……”
夜幕。
暗夜之下,杀戮渐显。
俞河身穿八路军军装,身上披着一件浅绿色的军大衣,高挑的身形,无形中散发着骇人的气势,站在黑暗之中,用望远镜远远望着远处的几点火光。
鬼子士兵围着火堆,跳着祭祀招魂舞阿波舞祭。
这个舞蹈,他俞河是死,都无法忘记。
这个舞蹈可是和金陵有关,是国家永远无法忘记的痛。
俞河看着远处的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双眸深处的怒火已是难以掩饰。
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十几分钟,俞河是一秒都等不下去了,朝身后的庄远近招手。
“命令前方暗中潜伏的所有特战成员,后退五十米!”
庄元近:“是!”
涟水村周边的日军驻地内。
一群鬼子正排列着舞队,头上绑着膏药旗,两个鬼子敲着鼓,一群鬼子迎着鼓声动起来。
驻地的四周防守极为森严,数不清的岗哨,巡逻部队,无比警惕。
俞河看着暗中潜藏的特战营成员,身上披戴着用来伪装的草衣,悄悄后移了一段距离,
随后,他面无表情的下令:“开炮!”
后方早已布置好的炮兵阵地,齐齐开炮。
夜幕之上的天空中,似流星般,划过数十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