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覃氏失望了。
容枝枝只是轻蔑地看着她:“那就不劳你操心了!覃氏,你可一定要多活几天,若是如此简单就死了,我会觉得你太不经玩!”
说完,她便带着朝夕举步往外走。
覃氏气得咳出了血来,恨毒了她,扬声大骂道:“容枝枝,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站住!你竟敢这样对老身说话……来人,把她给老身拦住!老身今日非得打死她不可。”
她这样扬声一喊,有几名仆人进来。
容枝枝不以为意,淡声道:“覃氏你确定吗?眼下你可是被禁足了,府上的内务都是我说了算!”
“以我世子妃的身份,容家嫡长女的身份,哪个奴才敢动手打我?李嬷嬷你吗?还是花嬷嬷你?”
她冰冷的眸光扫过,两个嬷嬷竟是连与容枝枝对视都不敢。
若是陈嬷嬷和钱嬷嬷,以覃氏从前对她们的倚重,容枝枝倒是相信她们会护主,可覃氏身边不是已经没那两人伺候了么?
李嬷嬷忙是劝道:“夫人您消消气,若是叫侯爷知道,您下令打了世子妃,怕是真的要休妻了……”
若是从前,她也是敢替夫人逞威动手的。
可今日侯爷对夫人的不满溢于言表,话里话外也十分倚重世子妃,若当真还对世子妃动了手,夫人会不会被休了不知道,李嬷嬷觉得自己是少不了被杖毙的。
覃氏听完脸色铁青,也知道自己惹了侯爷不快,哪里会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容枝枝的眼神,又放回了覃氏的身上:“看来奴才们是不敢了,那是覃氏你打算亲自动手吗?不过,你方才摔了尾椎骨,还爬得起来吗?”
覃氏愤怒地指着她:“你……”
容枝枝冷嗤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大步出去了。
没一个仆人敢拦。
覃氏咬牙怒骂自己院子里的奴才:“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叫你们办些事,你们都不动,你们就不怕被我杖毙了?”
在大齐,签了卖身死契的奴才,是可以任主子打杀的。
花嬷嬷忙是跪下道:“夫人,奴才们这也是为了您啊,您一时气头上,说打死世子妃,可您真的想打死她吗?”
覃氏噎住,她不能,也不敢。
正如容枝枝所言,如今名声好的是容氏,名声差的是自己,自己出去说容氏对自己不敬,怕也没人相信。
这般情形下,要是当真打死了容氏,必是要赔命的。
更别说容枝枝对侯府还有用!
花嬷嬷接着道:“且奴才们若是对世子妃动了手,叫侯爷知道,将我们都乱棍打死,您身边可是一个伺候的自己人都没了!”
李嬷嬷也应和道:“是啊夫人,您先消消火,世子妃今日话虽然说的难听了些,但府上哥儿和姐儿们的事儿,还指着世子妃呢,咱们且先忍一忍!”
覃氏咬牙怒道:“你瞧她那模样,是真的会为我儿盘算?”
李嬷嬷:“若是迟迟不盘算,侯爷也不会再倚重她不是?到时候这府上,不又是夫人您说了算了吗?”
覃氏觉得有理,捂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了几口气:“行,老身先忍一忍这个小贱人!等她用处尽了,看老身如何收拾她!”
到时候她只要设计坏了容枝枝的名声,让外头的人都觉得,容枝枝本就该死,弄死这个贱人,不就顺理成章了?
……
容枝枝都带着朝夕,回到了兰苑。
朝夕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姑娘,今日真是畅快,奴婢还是第一回看见覃氏气成那样!倒是没想到,侯爷这个人,竟还有讲道理的时候。”
容枝枝乐了:“讲道理?他不过是觉得我有用罢了,若是真的讲道理,以齐子贤今日的作为,他会叫齐子贤给我道歉都不曾吗?”
“你没察觉,今日看似我赢了,实则是我被他齐家人羞辱完,恶心完,信阳侯还满心理所当然,认为我该继续给他的儿女谋前程?”
齐子贤当众说她比娼馆的女人都能演,信阳侯都叫他给自己端茶认错,这是明事理的公公会有的作为?
朝夕登时冷静下来:“姑娘您说得也是!难怪奴婢那会儿觉得解气,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就是说不上问题所在。”
玉嬷嬷端来了红枣燕窝,递给了容枝枝:“姑娘趁热喝了!老奴听说,世子后头又去找春生发了脾气。”
“得知春生并非没拦着齐子贤,反而是多次规劝之后,世子到底是消了气,没有处置春生!”
“春生也是个懂事的,方才还偷偷溜过来说谢,他也是明白四公子的秉性,如何都是会去闹事的,他说亏得姑娘提醒他劝四公子几句,他才逃脱了责罚。”
容枝枝:“相辅相成罢了。”
她叫春生帮忙,看似劝齐子贤几句,实则点醒了齐子贤,若是要让自己名声扫地,今日闹事反而是最好的时机。
而春生劝了齐子贤许多话,齐家人便不会觉得春生对齐子贤有坏心,反而觉得他比齐子贤聪明多了,能帮衬提点公子。
最多便是觉得他劝不住人有些无能,责骂他两句罢了。
容枝枝提醒了一句:“以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