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的味道散开,纸香混着墨香,总能熏得人沉醉。
但这个时候慕怀桑可没有这个心思,她心里越来越难受,“父皇想让儿臣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这么算了?”
“父皇怎么会不心疼你。”皇上说着,宽大明黄衣袖展开垂落,从书案后走了出来。“父皇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如果这件事生声张开,损害的还是你的名誉。”
慕怀桑还是觉得委屈,“父皇如果想要给儿臣出气,怎么都能教训刘家的,丞相又怎么样?”
皇上见自己最疼爱的公主委屈的愤怒,脸上柔和的神色也渐渐变了些。
“桑儿,现如今刘文周死了,如果被人知道他对你的做的……就会有人把罪名安在你的身上你知不知道?”
高高在上,威严十足的皇上,这样低声劝慰别人,慕怀桑还是第一个。
“我不在乎。”虽然已经过了一夜,但慕怀桑依旧觉得恶心和后怕。
皇上眉心微蹙,“祸不及家人。”
“父皇就是不在乎儿臣了!”慕怀桑怒吼了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
刘文周死了,刘家人得知了消息之后,飞快的赶来,见到尸体的一瞬间,刘丞相
绷不住哭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承受得住。
人领回去之前,有仵作先查验了尸体,但碍于身份,并没有将尸体剖开来。
死因判定,依旧是之前所说的溺毙。
刘丞相见过皇上之后,将人静悄悄的领走了。
这件事传出来,让人更觉得不可思议,暗暗觉得刘文周的死或许有什么内情。
狩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消磨了不少热情。
紧接着,就班师回宫了。
冷弯收拾东西离开暂时居住的寝殿的时候,又遇到了陆挽歌和潘阳郡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下意识的让她想要躲开。
“这不是冷家小姐吗?听说昨日九公主的房间进了贼人,是冷小姐前去营救的?”
潘阳又是那种嘲讽的语气。
“是。”冷弯没想多做回答,已经要离开了,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
陆挽歌忽然开口问道,“进九公主房间的人是不是丞相的儿子刘文周?”
冷弯冷扫过她一眼,阴沉笑道,“你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忽然一道身影正往这边走来,正是从皇上那里回来慕怀桑。
看到三个人围在一起,她脸色本就不愉,一眼看到
似乎冷弯在受另两人刁难,更是阴沉。
“你们在说什么?”
“见过九公主。”行礼之后,冷弯站直了身体,看到陆挽歌神色有些僵硬,但转瞬就是一副自己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
冷弯不禁冷笑了下,道,“没什么。九公主收拾的如何了?”
另外一边,潘阳嗤之以鼻丝毫不热络,她还记得九公主的下人如何下了自己的面子的事情。
慕怀桑看了眼陆挽歌,她最讨厌的就是那样娇滴滴,眼里藏满算计的人,冷笑了一声,“最好是没说什么,如果让本公主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定要拔了他的舌头。”
转眼,态度缓和了些对冷弯说道,“冷小姐随本公主来,有些东西想要给你。”
冷弯愣了下,但过后还是跟着慕怀桑一起去了。
而另外一边,陆挽歌面色通红。九公主的话明摆着就是在说她,无声的一巴掌就像是打在了她的脸上。
进了慕怀桑的寝殿,冷弯眼观鼻的站着,忽然听到对方说道,“昨天的事情还没有好好的谢谢你。”
冷弯笑了下,“公主已经谢过了,就不用再谢了。”
“刘文周死了。”慕怀桑在冷弯说
完后停顿了下,才开口道,“你昨日说与刘文周一起谋划的人还有一个?会不会是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那样,背后的那个人该有多可怕。
冷弯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不过相信湛王会查清楚这件事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慕惊澜对这件事不会无动于衷。
经过这几次的事情之后,冷弯觉得,慕惊澜至少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孤高邪冷,他的心思深若长渊,没人能彻底的猜透看透。
自从她重生以来,是非就不断。想到那个兵部侍郎的死,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给出个交代,这次刘文周的事情,还不知道最后会查到什么。
与九公主分开之后,冷弯就上了返程的马车。
在马车上,冷弯和林莫莫都困倦的睡着了。因为前一日宿醉过,冷弯睡觉的时候都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难受。
终于回到了冷府,她下了马车,松软的腿落地,她才觉得是活了过来。
之后的两日,冷弯都在府中修养。
而这两日对于她来说风平浪静,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已经是焦头烂额。
京兆府府尹陆修然,还没查出人皮天灯的幕后之
人,兵部侍郎就死了。还没挪出时间去查,丞相的儿子又死了。
他真怀疑自己是流年不利,查案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长安查案第一人的名声怕是也要不保了。
这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