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已经渐渐冷了起来,昨天又被吓了那么一出,祝长安下楼的时候是被裹着狐裘下来的。
祝长安觉得是檀舒过于大惊小怪,这才十月份就裹上狐裘了,到时候真到了寒冬时节,难道要抓几只活狐狸挂身上?
檀舒知道祝长安不乐意披这狐裘,倒也没强求,只问了她一句:“那县主裹着这狐裘可觉得热?”
祝长安停下脚步想了想,惊讶地发现竟然真的不热,反而还十分舒适:“这是怎么回事?”
“是潘道长说您本来就身子弱,昨天还在那阴气重的地方过了夜,肯定会觉得浑身阴冷,特意嘱咐奴婢这段时间要把您裹严实点。”檀舒耐心地向祝长安解释道:“除此之外,每天还得喝固元汤,用艾草水洗澡,不然到时候阴气入体,怕是会生场大病。”
好不容易才把身子养好些,听到又要生病,祝长安也不敢再唧唧歪歪了,甚至把那狐裘裹得更紧了些,但仍旧免不了问一句:“那潘和先说的,保真吗?”
檀舒哪知道真不真,想了想才试探着答道:“他是道士,对这些事应该是十分了解的吧,即便不是真的,咱们照着做,左右也能求个心安。”
祝长安觉得檀舒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赞同道:“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生病了可就太不划算了!”
说着就裹着那几乎及地的狐裘向楼下走去:“走吧,去看看那老妖婆的下场!”
先前没亮身份也就算了,现在都知道皇帝住这里了,这客栈这几日自然就是不能再接待其他客人了。
不过客栈里的人应该也没心思去接待别的客人了,毕竟从掌柜到小厮,现在都被押着在地上跪着呢。
哦,还有那个喜娘和她的帮手们。
见祝长安下来,皇帝偏过头小声地问袁子望:“县令丁俭抓到了没?”
“蒋大人已经带着人去抓了,还没回来。”袁子望向皇帝回禀道。
皇帝点点头,接着问道:“嗯,邵杰那边派人去叫了没?”
袁子望仍是恭敬地回答道:“已经着人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邵大人便会到。”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皇帝才开口招呼祝长安:“长安过来,看看昨天绑你的是不是就是这几个刁民?”
“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皇帝特地让人在他下首放了个椅子,祝长安就裹着狐裘坐到那椅子上,因着狐裘太厚重,祝长安坐着觉得屁股下面软软的,还挺舒服。
调整好了坐姿,祝长安才看向下面跪着的几个人。
喜娘没想到祝长安真的被救了回来,又知道了这群人的真实身份,吓得赶紧求饶:“贵人,草民是真的不知道贵人的身份!求贵人饶了草民性命,草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原来你也知道这事伤天害理。”祝长安现在状态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还觉得有些疲累,手里把玩着袁子望放在她那那块玉玦,懒懒地看向那喜娘:“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喜娘不敢再辩驳,只得颤颤地答应道:“是。”
“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绑出去的?”祝长安只记得自己昨天困得很,洗了澡就直接钻进被窝了,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坐在了轿子里,对中间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
喜娘看了一眼瘫在她旁边已经被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掌柜,不敢隐瞒:“昨天您捡了那荷包之后我的人就一直悄悄跟着您,待夜深时从客栈后门进来,用迷香把您迷了,再悄悄从后院把您运出去。”
“从后门进来的?”祝长安瞥了一眼掌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那就是说你们跟这客栈里的人还挺熟?”
若真是这样,那这客栈也是同谋了,自然逃脱不过。只是掌柜已经被打得说不出话,想辩驳也没有办法。
喜娘铁青着一张脸,点头承认了:“是,我同这客栈的掌柜一向有合作,每从他这客栈里运出去一个人,他就能得四两银子,所以每次我的人过来,客栈里的伙计就会帮我们开门。”
“呵。”祝长安冷笑一声:“看来这些年,这谋财害命的勾当你们还做了不少。”
“没有没有!真没几次!”喜娘即便已经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但仍旧是想为自己分辩两句。
祝长安端起檀舒递过来的热茶在手里捂着,平静开口:“那就说说吧,没几次是几次?”
喜娘面色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道:“五……不是……四次!当真只有四次!”
祝长安都快被这喜娘说笑了:“只有四次?怎么,难道那四个被绑走的姑娘不是人?就该被你们害了性命?!”
想起还有四个人都经受了和她昨天一样的遭遇,祝长安就着手里的热茶,直接全部泼到了那喜娘的脸上。
茶是刚沏好的,正是滚烫的时候。那喜娘猛地被泼了满脸,当即被烫得倒在地上不住打滚,嘴里还在不停哀嚎:“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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