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安这日起了个大早。
上次在梅妃寿宴虽然也同谢怀雁宁信见过,但毕竟宴会之上事情繁忙,没什么机会同他们多交流。这一次谢怀雁邀请祝长安吃饭,祝长安自然是十分重视。
原书大女主也!谁不激动啊!
祝长安光是选衣服就选了半个多时辰,还没开始妆扮,就有下人来通传,说是袁子望来了。
“他来做什么?”祝长安有些不明所以。
来通传的下人解释道:“说是来接您去宁府。”
“来接我?”祝长安惊奇道:“这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哈?”
因着祝长安的头发和妆容还有好一会才能弄完,桑竹便问道:“三娘子,袁尚书还等着,头发要梳简单点吗?”
“不管他,他爱等着就等着吧,就按我们先前说好的梳。”祝长安拿起一支彩蝶点翠红玛瑙步摇递给桑竹,“今天就戴这支步摇吧。”
见祝长安发话,桑竹便不再多问,只安心替祝长安梳头。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祝长安才弄好,见到袁子望的时候他手上正拿着一卷书,怡然自得地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书,看上去倒是没有因为等待许久而心情烦躁。
“好了?”见祝长安出来,袁子望放下书卷起身:“那走吧?”
祝长安点点头,便跟着袁子望一起向府门外走去。
袁子望乘的马车还是上次拜年时候的那一辆,祝长安仍旧同前一次那样坐在那扇车窗边。
当时还是新上的漆已经旧了,祝长安看着也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时两人还以为元宵节后就能尘归尘土归土,再无关联。没想到再坐上这辆马车,距离两人大婚也只剩半年的时间。
“在想什么?”见祝长安不说话,袁子望便问了一嘴。
“没什么。”祝长安关上车窗:“走吧,别让他们久等。”
袁子望笑了:“不想让他们久等,倒是让我等了你一个多时辰。”
祝长安微微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同谢怀雁定亲,我自然不用她等我。”
“这是什么道理?”袁子望没听过这个说法:“怎么她就不必等你,我就得等你?”
祝长安:又来了,袁子望那该死的迟钝感!
“谢怀雁同我无甚私交,于我是外人,出于礼数,我自然不能让她等我。你不一样。”祝长安没好气地瞟了袁子望一眼:“你同我是未婚夫妻,我们以后是家人,你等等我怎么了?”
“好好好,你说了算。”袁子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近来自己这嘴皮子越发不好使,特别是对上祝长安,往往一肚子酸言冷语都说不出来。
但转念一想两人还有个心仪之约,当初祝长安说让他配合她,袁子望心想这应当也算是配合吧。
“潘和光的事处理完了吗?”不愿与袁子望争辩这些,祝长安便问起昨天的事来。
“那就看你怎么定义‘处理完’了。”袁子望耸耸肩:“如果你是说把他送回潘府,那昨天下午我确实让人把他送回去了。但如果你是说后续的潘家的反应,那你就只有问你自己了。”
祝长安知道袁子望这还是不相信她能把这件事收好尾,她正准备向他解释,马车便停了下来。
这是到宁府了?
祝长安从前没来过,倒没想到宁府和侯府距离这么近。
下车之后两人由宁府下人引路进入宁府正厅,谢怀雁和宁信就在那里等着二人。
“可算来了!”谢怀雁率先起身相迎,上前一步就拉住了祝长安的手:“我老早就跟明知说要让玉山带着他的未婚妻子同我们见上一见,没想到竟拖了这般久!”
明知是宁信的字。
宁信跟在谢怀雁身后,同袁子望点了点头,就当是打了招呼了。
祝长安这边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怀雁又开口了:“上次在宴会之上见到县主就已经觉得十分端庄大气,如今再见竟是如此明艳照人!玉山真是修得三生的好福气才能娶到县主这般的神仙人物!”
祝长安在看原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谢怀雁这一手夸人的本事,如今当真见识到了才知道被她这般夸赞是个什么感觉。
着实是让人觉得飘飘然!
谢怀雁在原书里简直就是袁子望的对照组,一个满舌生花,一个尖嘴薄舌,十分互补。
也不怪祝长安当初那么嗑!
看了袁子望一眼,祝长安才开口回应谢怀雁道:“众人皆说宁夫人出嫁前是都城女子的闺中典范,得您这么一句夸赞,才真是折煞我了!”
“县主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谢怀雁笑道:“你的才学都城谁人不知?这次又将梅妃的寿宴办得井井有条,现在谁提起德如县主还不夸一句秀外慧中?”
谢怀雁同祝长安在这边说得起劲,宁信和袁子望两个大男人倒是一言不发的。
祝长安看了看宁信,又看了看袁子望,有些摸不着头脑。
宁信也就算了,他的沉默寡言是出了名的,袁子望这个话罐子怎么今天也不说话了?
她只是不知道,宁信同袁子望的关系虽现在缓和了许多,但两人性子实在合不来,见了面也基本是全靠谢怀雁在两人只见说点话缓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