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人群中间被围着的小孩,那双圆圆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好像是从泽兰脸上复制过来的一样,样子却跟暮生如出一辙,就好像缩小了的翻版,让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变的柔软了。他正咿咿呀呀的在周围的东西里乱翻着,摸摸这个,又蹬蹬那个,一脸笑眯眯的流着口水,还不时的拉拉泽兰的衣服,再转过头去碰碰暮生护在他身侧的那只手。
刘竞不自觉得就伸手在他肉乎乎的脸上摸了一下,自然是又碰到了冰凉的石壁,他也不觉得失落的又把手伸到他毛绒绒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忽然画面里的如松格格的笑了起来,他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就见他胖乎乎的小手里正一手抓着一本泛黄的书,一手攥着一支崭新的毛笔。周围围着的人都开心的大叫起来,围着泽兰跟暮生道贺,暮生也一把把自己的儿子抱了起来,轻轻的在他白胖的脸上亲了一口,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就连那身冷冽的气质都像是柔和了不少。
“哥,他抓了什么啊!为什么那些人那么高兴!”刘竞正沉浸在满心的欢喜里,忽然旁边有个毛绒绒的脑袋凑了过来,指着那本泛黄的书好奇的问道。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忽然想起来周围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小五跟小海也在,他自己沉浸在往事里差点就忘了周围的一切,还好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失态的事。
他看了看旁边好奇的伸头凑到他旁边的小海,看着他疑惑的眨着自己的大眼睛,指着那本书说道:“那是本草纲目!不是现在人间修订的那种烂大街的印刷本,是很珍贵的手抄本,是泽兰的父亲珍藏的传家宝之一!”
“噢,原来是因为抓到宝贝了才那么高兴的啊!”小海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他就说嘛,他明明看到里面有那些金银玉器什么的,那孩子放着里面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不拿,为什么拿了个旧书那些人还那么高兴,感情是抓了个宝贝啊!
刘竞有些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一眼,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挺聪明的,没想到是我高估你了,还真是傻的可爱啊!”
小海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小五,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二哥,我被鄙视了!”
小五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也拍了拍他另一边肩膀,无奈的说道:“没事,这是很正常的,我也想鄙视你的,只不过晚了一步!”
刘竞看着旁边那俩斗嘴的兄弟,心累的收回了放在石壁上的左手,心想着,这孩子怕是当初只顾着学习了,人情世故是一样没学会啊,不然为什么会问这么蠢的话呢!
“哥,要走了吗?都还没看完呢!”小五一看他收回手转身要走,也不管小海正满脸悲愤的拉着他要跟他理论,忙丢下他跟了上去。
“不必了,这些就足够了!而且有些画面我都想起来了,虽然还不是全部,但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剩下的时间长了就慢慢记起来了!”刘竞没再回头看那石壁,他现在记起来的东西太过杂乱了,需要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那些繁杂的记忆。
“噢,这样啊!”小五理解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也走马灯似的看了整个过程,但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看的也是一头雾水,一知半解的。但眼看着他哥现在那副样子,也不好再追问更多了,等他记起全部的东西了,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大哥,你前面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傻了!”小海眼看着他们都走了,也忙跟了上去,嘴里还在嘟囔着要他说清楚。他明明没说错什么的,为什么大哥二哥都觉得他傻,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自己哪里傻了,他真是想破脑袋也没觉出来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了!
刘竞看着他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也知道他年纪小,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知道,人就没了,也觉得自己前面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于是放缓了语气说道:“泽兰的父亲是个很有名的大夫,祖上更是世代从医,再加上泽兰跟暮生也是选了此道,如松抓周时选了那些,在别人看来有承祖志,成良医的寓意,自然会替他高心的。”
小海原本就聪慧,实在是从前他妈太忙了,他又专注于学业,许多东西都没人教他,他也没时间去学那些,所以对于这些成年人之间的人情世故不太了解。如今听了刘竞的解释才回过味来,对于一个世代从医的人家来说,孩子自然是跟他们一样成名医才是值得高兴的事。亏他还可惜于那些金银之类的俗物,觉得那旧书没什么用,若是真像他想的那样,如松抓到那些金银玉器之类的,怕是那些人反而要愁眉苦脸了。
“我没想那么多,就是从前穷怕了,总觉得钱财才是最重要的!”小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也因为自己幼稚的想法变红了。
“很正常的,普通人自然都是爱财的,以我们这种情况来看,自然是钱财更实用一些。可那些有自己传承的人家,自然都是希望后代能子承父业,那在他们看来是家族的根基,是不能被动摇的!就像是做官的都希望孩子能做官,做生意的大都希望孩子会做生意,诸如此类,在上面的那些人看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刘竞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