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幕连天,寒风怒号。
两支黑色骑兵,如两股汹涌的黑色洪流在这苍茫大地上奔涌。
五千匈奴王族精锐,犹如黑色的钢铁长城,那磅礴的气势,仿佛能碾碎一切阻挡,此刻冲锋起来,排山倒海一般,让大地都在颤抖。
五百萧家老兵,冷冽地看着对冲而来的王族精锐,眼中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在某一刻,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那在风雪中飘扬的萧家战旗,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意在心中爆发。
匈奴骑兵身上的黑色盔甲刺痛了他们的眼,扎痛了他们的心。
那是他们兄弟的甲胄,现在却穿在了仇人的身上。
这滔天仇恨,只有鲜血才能洗刷。
两支黑甲骑兵不断地拉近距离,马蹄扬起的雪花如雾般弥漫,瞬间遮蔽了天空。
那震耳欲聋的蹄声,仿佛是大地的怒吼!
萧逸尘一夹马腹,战马再次提高速度,他的战马是这一批西凉战马中速度最快,爆发力最高,耐力最强的战马。
此刻和主人心意相通,四蹄翻飞,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转眼间便和后面的萧家军拉开了距离。
噌——!
战刀出鞘,刀身上的【七】字此刻似乎也闪耀着莫名的色彩。
众多萧家军吃了一惊,侯爷战马速度太快,犹如黑色的闪电划过雪地,极速接近对方五千精锐。
看着那一骑绝尘的身影,不由心都提了起来。
而萧逸尘此刻沉浸在这极致的速度中,感觉像是开着法拉利在飙车一般。
甚至有了人马合一的感觉。
风雪吹打在面甲上啪啪直响,两边的景物在飞速地倒退。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匈奴骑兵,心中不由生起一股豪情。
虽千万人吾往矣!
见到对方一骑脱离队伍,狂冲而来,呼延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真是好大的胆子,胆敢一骑冲阵,你以为你是谁,萧战天吗?
他要将这大胆的家伙像蝼蚁一般狠狠碾碎,手中的战刀已经扬起,只等那一骑到来就砍下他的头颅,痛饮他的鲜血。
来了!
呼延铎手中战刀挥砍下去,带起一抹雪亮的刀光,风雪在这刀光中似乎都被劈散。
他脸上有着自信之色,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足以将这黑甲骑士连人带马都斩成两半。
哐!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萧逸尘的战刀和呼延铎的战刀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道刺目火星。
呼延铎手臂一颤,巨大的力量,通过刀身传来,让他的手臂向上一荡,脸上有着震惊之色。
宗师!
这单骑冲阵而来的是名宗师!
是了,不是宗师的话,又如何敢一骑冲阵。
他眼神亮得吓人,杀一个普通萧家军,和杀一名宗师境的萧家军这可是两个概念,这是送了一份大功给他啊。
就在他调整姿势,准备举刀再劈时,便见一抹刺目光亮在眼前闪过,直奔他咽喉而来。
呼延铎心中大骇,好快的出招,他的刀刚刚荡开,对方的攻击已经来了。
此人不受影响的吗?
他那一刀虽然被挡住,但对方也绝对不轻松,他的力量他清楚,对方挡住他这一刀,战刀必定下沉,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发出这样攻击的?
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刺向他咽喉的不是刀而是剑。
对面那黑甲骑士不知何时,左手多了一柄剑!
卑鄙!
居然用两种武器打我,梁狗果然都是无耻的。
呼延铎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猛地弯下腰,后背贴在了马背上,堪堪躲过这一刺。
两马交错,呼延铎吓出一身冷汗,还好自己反应快,要不然就死了。
只是还不等他从马背上坐起,那交错而过的黑甲骑士,手中战刀已经向着他暴斩而下。
霸烈刀芒撕裂空气,传来极其刺耳的破空声。
这一刀萧逸尘用了全力。
哐——!
又是一道金铁交鸣声响起,呼延铎躺在马背上,横刀胸前挡住这一刀,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胯下战马更是悲鸣一声,被巨大的力量压断了脊柱,跪倒在地。
呼延铎直接被甩了出去,在这种高速冲锋下,一旦落马,后果不堪设想。
萧逸尘已经冲入了五千匈奴精锐中。
而呼延铎跌落下马,还不等他起身,后方冲锋的匈奴骑兵已经席卷而来。
两人从交手,到错身,到呼延铎跌落马下,说起来长,但实则极快,快到匈奴骑兵根本来不及控制战马,便呼啸着从呼延铎身上踩踏过去。
哪怕呼延铎是宗师,在这样的密集冲锋下也难以自保,更何况他还被萧逸尘的内劲震伤。
很快呼延铎便没了动静,大概他是死得最憋屈的宗师,被马给踩死了。
换成其他匈奴骑兵,首领死了必定大乱,但这支王族精锐骑兵没有,依然在冲锋。
萧逸尘纵马杀入其中,右手刀,左手剑,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这些匈奴即便穿着梁国最好的战甲也挡不住,而那些匈奴骑兵的战刀砍在萧逸尘战甲上,不过是暴起一蓬又一蓬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