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踏入“羊城味道”,客流量爆棚的粤菜馆,窗边雅座,美酒佳肴,谈笑风生。
正吃得兴起,突闻一声大喝:“山口组的人,别动!再动,要你们好看!”
话音未落,一群黑衣人如潮水般涌入,将三人团团围住,黑星手枪直指头顶。
独孤笑苦笑:“哈哈,咱们这是遇到黑店了吗?真有趣!”
楚阳摆手轻笑:“阿笑,别急,先聊聊嘛。”
黑衣人虽众,但楚阳岂会放在眼里,只是看他们皆是华人,又误会自己是山口组,才未动手。
这时,一壮汉如山岳般压来,深秋时节仅着短袖,肌肉虬结,胸前绷带渗血,腰间别着银光闪闪的沙漠之鹰。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楚阳对面,叼着软中华,冷笑道:“小子,你身为华夏人,竟当汉奸走狗,找死!”
独孤笑怒喝:“滚开,别打扰我们吃饭!”
壮汉怒极,沙漠之鹰直指独孤笑:“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楚阳瞪了独孤笑一眼,看向壮汉,试探道:“宋志刚?秦淮药科大学体育学院的?”
宋志刚一愣,仔细打量楚阳,恍然大悟:“楚大纨绔!你小子变帅了,整容了?”
楚阳笑而不语,回忆起当年恩怨。
宋志刚当年替好友夏淼出头,与楚阳约架篮球场,却被楚阳叫来的帮手虐得颜面扫地,一气之下参军去了。
没想到,异国他乡,故人重逢,宋志刚还混成了黑道大佬。
楚阳笑道:“把枪收起来,咱们是华夏人!”
宋志刚一挥手,枪手们迅速收枪退出门外,仿佛一滴水融入大海,恢复市井喧嚣。
楚阳心中暗惊,这些人身手不凡,显然是身兼二职。
宋志刚指着楚阳笑道:“你小子当年太损了!”
楚阳拱手道歉:“让你贱笑了!”
宋志刚豪迈一笑:“他乡遇故知,好事!这顿饭,我请了!随便吃随便喝!”
他挥手间,店老板余法旺点头哈腰,连忙吩咐上茅台程酿。
宋志刚谈笑风生,挥斥方遒,俨然一方大佬,身后众人皆听其号令。
……
宋志刚硬拽着余老板,要和楚阳三人共饮。余老板自谦如狗肉难登大雅,岂敢与刚哥同席,几番推辞,终在宋志刚一顿训斥后,才敢在下首恭陪末座。
危机瞬间化解,酒宴重开,灯火通明。
楚阳举杯笑道:“志刚,你这地头蛇混得风生水起啊,沙漠之鹰都配上了,威风凛凛,不减当年风范!”
宋志刚含蓄一笑,故作深沉。他已是老江湖,懂得装逼的真谛,有些话让别人说,才更有味道。
余老板在一旁竖起大拇指,满脸敬仰:“刚哥可是咱们福龙帮的头号猛将!工藤会的野村暮雪,东洋银座一刀斩十几人,威震四方,还不是栽在刚哥手里……”
福龙帮,楚阳略有耳闻。这福清帮,成员多为闽南福清、长乐一带青年,以留学之名滞留东洋,精通日语,擅长反侦察,以偷窃游客为生,熟谙东洋法律。虽号称东洋第一华人社团,实则不过数千人,以偷盗抢劫为业,军火都碰不起,和大圈帮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宋志刚干咳一声,瞪了余老板一眼,佯怒道:“别乱嚼舌根,害我!野村那小子是车祸死的,跟我可没关系!”话虽如此,他眉宇间的得意却难以掩饰。
余老板连忙自扇嘴巴,赔笑道:“刚哥教训得对,我喝多了,胡言乱语,各位当笑话听听!”
敬了一圈酒后,他又恭维道:“刚哥真是我们的守护神,这条街全靠他罩着。前阵子,有个楚姓兄弟在放鱼岛搞出大动静,毁了巡逻舰,扬我国威。可咱们在东洋的华人却遭了殃!”说到此处,他一脸苦相。
楚阳不动声色:“这是为何?”
余老板叹息道:“东洋右翼分子众多,极端仇视华夏。那楚姓兄弟一闹,东京、大阪等地游行示威不断,还有打砸抢烧!我在静冈县亲眼所见,工藤会、仁道会的混混们抢掠华人区,无恶不作!很多华人不敢出门,都躲修罗街去了……”
“妈的!这帮小鬼子,该杀!”独孤笑怒目圆睁。
夜雄军按住他,示意冷静。
宋志刚重重一顿酒杯,怒斥余老板:“你这话我不爱听!华夏和东洋血债累累,那楚大师是民族英雄,怎能说他害人?东洋鬼子当年在我们华夏犯下滔天罪行,我们杀他们几个怎么了?东洋人的命是命,华夏人的命就不是命?”
余老板自知失言,连忙自罚一杯:“刚哥说得对,您受过军队教育,觉悟高!”
“你就是觉悟低!”宋志刚一饮而尽,骂道,“楚大师是民族英雄,豪杰壮士!人家面对几艘巡逻舰都不怕,你面对几个混混就怕了?人家是在用生命守护华夏领土,维护民族尊严!你关几天店门,少赚几百块钱,就不乐意了?”
“对对对,刚哥说得对!”余老板尴尬笑道,“楚大师的行为,我们当然敬佩。只是他毕竟势单力孤,东洋有海上保安厅、自卫队,他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听说最后他被押到东洋受罚,还跳海溺亡了,真可惜啊!”
“是啊,楚大师死得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