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哪里话,要嫁也是我嫁。”
他即使是个权势滔天的将军,也不敢让未来皇帝嫁给他。
除非他想被口诛笔伐,在天黎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臭不可闻的一笔。
不过只是想想程璟嫁与他,他便不可自拔。
程璟很满意他的回答,却不满意他在想坏事的表情,在谢洹眉眼上按了按,语气亲昵:“谢将军想什么呢?”
“想您。”想您嫁给我。
“臣想您了。”
“等京都平静下来,你带着格日隼去交换。”
谢洹点头,嗯了声问:“漠北怎么样?有没有消息传来?”
程璟道:“漠北去了十万瑛镞军,里面又有我的人,想要控制住场面不难,如果这次不是抓住格日隼,怕是漠北那边要趁机发起进攻。”
谢洹接着说:“等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您让臣把漠北也打下来。”
程璟听了这话笑了一声:“你心里就只有打仗?”
“我心里有什么,你不知道?”
“殿下何时娶我?”
翌日一早,谢洹在东宫吃过早饭才走
几日后,文申派的几位大人在一次诗会后被人无故蒙头揍了一顿,个个顶着青紫的脸上朝被皇帝太子好一番关心。
几位大人不明白这无妄之灾的来历,哀痛着让皇帝做主。
皇帝不能不管这些人,让人去查,查到谢洹时有些不解,命人叫过去问了几句。
谢洹再见到皇帝,皇帝又瘦削了几分,眼窝凹陷,面颊无肉,双眸仍旧锐利,貌似一头病了的雄狮。
皇帝缓慢放下手中朱笔,看向谢洹温和笑道:“元初,朕的时日不多了。”
谢洹忙弯腰行礼:“陛下康健,不要说这样的话。”
皇帝闻言不在意地轻笑一声,对着谢洹摆摆手,示意谢洹停下,让他继续说。
皇帝又道:“你知道,朕走后便是元熙,元熙虽聪慧,可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盯着他手中的权力。”
皇帝说着由大太监江海扶着起身,慢
慢走向谢洹。
皇帝站在谢洹面前:“朕不放心他,朕想多留一段时间,再为元熙铺铺路,再磨磨他的性子,你和元熙的事朕知道。”
谢洹低着头不语,也不直视圣颜,此刻面前的人不仅是皇帝,一并是程璟的父亲。
皇帝自顾自又说:“你和元熙的事,朕不想多管,可元初你要知道,身为皇帝最忌惮什么,朕怕你。”
这一句朕怕你让大太监江海手下一抖,赶在谢洹之前跪了下去。
谢洹跪在皇帝面前,低着头说的诚恳:“臣惶恐。”
皇帝又不轻不重笑了声:“元初不必惶恐,那是你用命拼杀出来的功劳,朕不该,但朕为了元熙不得不委屈你,去青州怎么样?朕封你做个异姓王。”
谢洹跪在地上,耳边嗡嗡直鸣,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上一世他早已经厌恶了战场,又为了一些事情,不假思索同意去了青州。
如今他的路铺的很好,他没直接拒绝,而是说:“
殿下说要让臣负责押送格日隼,陛下再宽松臣一段时间,也好有和殿下道别的时间。”
皇后在知道他们的事后只知道杀了他,皇帝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轻易让他离开程璟。
谢洹离开勤政殿,遥遥看向东宫的方向,想了想抬脚还是往宫外走。
他去见了谢洸,将勤政殿的事说了出来。
谢洸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和银州的联系更加紧密。
三月,草长莺飞,正是踏青的好时候。
谢洹身下的乌追马蹄踩到刚路边刚生出的嫩芽,他扭头看着马车中被五花大绑的格日隼。
格日隼冷冷与谢洹对视,他拧着眉,开口:“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了一个男人就能放下手中那些权势,有了权势,你要多少男人不行。”
谢洹瞥他一眼,不搭话。
格日隼继续:“他在你面前装的纯良无辜,背地里心狠手辣,你不过是被他利用,早晚有一天死在他手下。”
谢洹蹙眉,命人堵了格日隼
的嘴。
天黎,漠北交换过程中,格日隼又能开口说话,他对着谢洹冷哼一声:“战场上见。”
谢洹点头,呛他一句:“殿下日后别再做搅弄风云的事,即使做了,也别自负跑到敌人窝里,不然再十座城可换不了你。”
格日隼脸色难看,漠北的人也脸色难看。
由于交换地点在双方交界处,谢洹带人去了川城漠云军大营一趟。
妘家被抄家,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漠云军中拥趸妘家的旧部,试图一飞冲天的那些人此刻早已经龟缩起来。
等谢洹再回到京都已经到了仲夏六月,京都的事在五月彻底收尾,他在路上收到京都三万瑛镞军已经回到银州的消息。
谢洸传信过来说一切安排妥当。
谢洹回来后先入宫述职,在他离开这段时间,程璟已经知道他要被封去青州的事,来了一封信问他是什么想法。
他若是去了青州,无召不得回,两人若想再见便是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