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杀我，老子命都给你。”谢洹像喃喃道，把程璟又往怀里抱了抱。
他此刻心绪复杂，总觉得到了时机，程璟会和上一世一样毫不留情把他杀了，就如同程璟能和他密谋设计除了妘家，如果他不做反抗，到时候程璟也会想对付妘家一样对付他。
所以说，他设计程璟全是程璟自作自受。
他现在把人给睡了，心中又生出一丝愧疚来。
谢家的男人向来是痴情种，谢洹觉得他大约也继承了这一没用的品德，现在竟然在想要不要对程璟稍微手下留情，他又心存侥幸，万一程璟这次不杀他也说不定？
翌日一早，谢洹趁着宫门初开，悄无声息出了宫。
江福听着自家主子叹气，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今早谢将军又匆匆离开，他猜测主子叹息大约是与谢将军有关，于是道：“谢将军或许有急事才匆匆离开。”
哪知程璟嗤笑一声：“他那里是有急事，他是怕本宫。”
怕他事后算账，言而无信。
谢洹那边出了宫，直奔搜寻的城防军而去，他一个正二品大员，指挥这些人指挥的得心应手。
今日他跟着城防军挨家挨户排查，中午时遇见了同样出来搜查的监卫府司。
两人打了个照面，因为目的相同，便凑在一起互相交换情报。
卫综不动声色打量了谢洹几眼，他奉命也在暗中调查谢洹，却发现谢洹身边过于干净，干净的让他怀疑。
只是谢洹和太子之间关系特殊，他不太明白陛下的意思，或许是
和曾经的程公府一样，只是没到处置谢家的时间。
谢洹忽视卫综的视线，他感知敏锐，只装作不知道，假装不经意提起一件事。
“听说兵部尚书蔡大人的家眷无缘无故入了大人的眼，被卫大人的人吓的不轻。”谢洹笑眯眯看向卫综。
卫综不否认，直接道：“卫某只是秉公办事。”
谢洹轻笑：“是吗？听说赵夫人正在和蔡夫人相看，打算为赵宣谋取一门婚事。”
卫综和赵宣的事，只要谢洹稍微调查便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他早就知道卫综对赵宣心思不纯，得知卫综竟然出手阻碍赵蔡两家婚事，谢洹便知道这位监卫府司不会轻易放过赵宣。
“将军这话的意思，卫某听不懂。”卫综带着两分忌惮看向
谢洹。
谢洹与他并肩走进京都中一座荒废的院子，他边走边道：“卫大人不用这么看着我，放心，我没心思管你们的私事，一切凭大人本事，只是大人最好不要做什么腌臜的手段。”
赵宣之于谢洹比旁人总要特殊一些，他不去管赵宣的私生活，但不代表不会在得知卫综的心思后盯着。
卫综淡淡点头，一脚踹开了一扇房门，他身后跟着的人迅速进入搜查。
他继续说道：“赵大人确实相当厌恶卫某。”
谢洹觉得他竟然在卫综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可怜，他冷冷瞥了卫综一眼，转身往这家的厨房走。
厨房似乎有人用过的痕迹，房间中也有地方没了灰尘，只是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谢洹一连跟着搜
找了几日，看着妘家和程公府的事交给了谢洸。
转眼到了年夜。
皇宫有夜宴，皇帝让人赏了谢府三道菜。
谢洹盯着那道玉芙蓉八宝鸡吃，一边吃一边被谢大将军数落。
“这都快找了这么久，人还没找到，人难道是藏在了地底下？”
是，格日隼还没找到，谢洹闻言脸色也不太好。
谢夫人出来打圆场：“大过年的就不要说这些事，好好吃饭。”
谢洹看着一桌子的菜，生出几分想见程璟的心思，知道他现在陪着皇帝和皇后，他放下筷子，恭敬地对谢夫人谢将军行礼离开。
谢夫人嗔怪了谢大将军一眼：“怪你乱说话。”
谢洹倒是不在意谢大将军的话，想着今日年夜，宫门下钥晚，他深夜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