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天黎京都的街道上时时有巡逻搜查的军队,城门也不再能随意出入,日日有人详细盘查,凡是异乡人一律被管控起来。
城门的告示上张贴了一张男人的悬赏令,上面写的名字是北漠皇子——格日隼。
这下子知道一些消息的和不知道的人都慌了,这么大的动静又怎么可能是谢洹那个人独自能做出来的事。
如果这事没有上面那位的准许,就是给谢家八百个胆子也是不敢做的。
谢家也没有封城和满城抓人的权力,之前那些参谢洹的御史此刻又是一阵胆战心惊,怕他们阻碍了上面那位的事。
最近审讯的人多,刑部、监卫府和监察司忙的不可开交,三方不可避免要互相沟通。
赵宣这几天日日睡在刑部,已经快忘了他当纨绔的那些日子,他如今也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可以被手下的人信任依赖。
“大人,监卫府司来了。”
赵宣闻言拿着案宗的手一顿,抬眸便看见了已经大步重他走过来的卫综。
他起身从书案之后走出去,看向卫综问道:“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他说的公事公办,语气里是一点也不想和卫综有半分私情的意思。
刑部的人都知道他们赵侍郎和监
卫府司不对付,每次两人见面,侍郎的表情都不太好。
“来和你说一些事。”卫综说的倒是很随意,他看向周围的人。
周围的几个人立即明白,当即为两位大人腾地方。
卫综像是习惯了似的,不需要赵宣相让,他兀自找张椅子坐下,示意赵宣也坐,好像刑部是他的地盘似的。
“有什么要事让卫大人亲自来刑部一趟?”赵宣坐下问。
卫综想了想说:“监卫府抓住了几个外乡人,审了一下没什么,现在交给刑部造个案宗,你们再审审。”
“京都的外乡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流入的以前灭国王朝的人也不少,监卫府就不能自己处理?都交给刑部,刑部也忙不过来。”赵宣开口拒绝。
卫综自然有话说:“监卫府审讯之人皆是十恶不赦,我们之间的分工就是如此。”
赵宣不置可否,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忙的两脚朝天,知道没办法拒绝,但心里对于卫综塞活给他而感到不高兴:“大人就是为了这件事亲自过来?”
显然不是。
卫综继续说:“最近谢洹的动作很大,你和他之间是不是在互通有无?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恪守自己的本分,刑部是陛下的,不是谢洹的。”
“
卫大人不是不知道,陛下和殿下的意思是让我等配合,我也只是配合而已,卫大人不要想多了。”
放在以前,面对卫综的咄咄逼人,赵宣或许会心虚,如今他已经能应付几分。
卫综轻笑一声,继续说:“监卫府收到消息,北漠的人混迹在京都之中,叫你的人在查案的时候小心,别到时候丢了性命。”
卫综说了这么多,全是为他好的意思,赵宣后知后觉,这才认真看向坐在他对面一身墨袍的卫综。
他们两人之间表面上看着是互相不对付,可赵宣自己知道,他和卫综之间早就不清不楚。
他母亲给他说的那些姑娘家近日都拒绝了,赵宣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个荒唐的想法在他心底升起。
他想问,却知道不能问。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赵宣蹙眉,继续说:“不用说这些,大人繁忙,别为了这些小事耽误。”
“我不觉得耽误,你的事,我从没觉得是小事。”卫综在赵宣话音之后说。
说完后缓缓起身,看了赵宣一眼,抬脚离开。
他看赵宣的那一眼意味深长,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可他终究什么也没做,又端着监卫府司的冷酷无情,匆匆离开了刑部。
赵宣起身去看
卫综送来的人,命人为这些异乡人造立卷宗,将这些人的来历一一审问清楚,再将这些人是信息送到户部。
不知道是不是连日忙碌,赵宣今天的面色格外难看,难得主动回了赵府。
赵夫人看着几日不着家,神形憔悴的儿子,心疼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拉着赵宣哽咽道:“我儿怎么瘦了这么多?”
赵宣对着赵夫人笑了笑说:“那里瘦了,是娘大惊小怪。”
赵夫人就是觉得亲儿子瘦了,拉着赵宣喝她亲自炖好的鸡汤。
赵宣喝了鸡汤,席间看向赵夫人问:“娘,你为何会喜欢爹?”
赵夫人被突然这么一问,怔了怔,稍后有些不好意思说:“那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和你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来发现你爹这个人挺好。”
赵宣点了点头,继续喝汤。
赵夫人却从儿子的话中听出一些猫腻,好奇问道:“宣儿是看上那家的姑娘了?”
赵宣摇头,只是今日看着卫综离开,他突然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
赵宣和赵夫人又说了一会话才回他自己的院子,从抽屉里翻出被他随意扔进去的一块质地粗劣的龙凤玉佩,放在手中看了看。
看了一会,他又将那玉佩再次扔进抽屉深处,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