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茶过来，喝点？”
程璟纤细漂亮的指节抓着谢洹的胳膊，他声音微哑：“拿来。”
谢洹应声，半跪在程璟面前，将热茶奉上。
程璟缓缓松开谢洹，坐直身子，捧着热茶优雅矜贵地小口喝了起来。
他像是一只会蛊惑人心的妖精，又像是端坐在莲台的神佛。
谢洹觉得如果程璟不杀他，他是愿意把一切都给程璟，包括他的命，这么说很矛盾，他只是不甘心被上辈子被眼前这个人杀了，明明他那么听话，做的那么好，却还是成了他的眼中钉。
“谢卿。”程璟沙哑的让人心痒痒的声音将谢洹的思绪唤回，听着语气，太子殿下大约是已经冷静了。
谢洹伸手接过程璟递过来的杯子放在一旁，再折回来为程璟整理仪容。
谢洹默默在一旁看着，死死地将程璟此刻的模样印在眼中。
程璟微微偏头，打量了谢洹一眼，谢洹身上还穿着昨日一身墨梅长袍，头发梳的也很随意，歪了都不知道。
程璟轻笑一声，他笑的好听，连着声音也带着笑意：“谢洹，你要把本宫看出窟窿了。”
程璟不太喜欢喊谢洹的字，因为元初总是给他一种谢洹和他是兄弟的错觉，让他和谢洹之间像是又增加了一层不伦。
他现在和谢洹这样已经足够让他头疼。
“殿下好看。”谢洹声音哑了。
“出息。”程璟得意谢洹看他的眼神，那种恨不得要吃了他又忌惮着不敢动手。
他真怕有一天谢洹发狂失控，真把他给吃了。
热水很快好了，谢洹自然不能让别人伺候程璟，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
将程璟穿好，裹得严严实实。
谢大将军早在外面等了许久，这会正等着给太子殿下请安。
谢
行看着自家儿子和太子殿下站在一起又站的极近，不由得疑惑他这逆子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这一大早比他来的还要快？
“臣见过殿下，臣夫人已经准备了早膳，还请殿下去用。”
程璟上去一步，笑着对谢行道：“将军不必多礼，是本宫麻烦了夫人了。”
谢行笑着说是他的荣幸，领着太子殿下用膳去了。
谢洹回身看了一眼江福，又看了看室内说：“这间房谁也不许再进。”
吃过饭后，谢洹又亲自将太子送出谢府，甚至送上了程璟的马车。
马车中，谢洹语气中带着幽怨：“下次，臣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您？”
程璟看着像个小媳妇似的谢将军，觉得谢洹缠人，但谢洹这样倒是别有不同，让程璟有一种他在身边养了一只听话的狗的感觉。
他微微勾手，吐出了两个字：“过来。”
谢洹乖乖凑过去，人有着程璟的手抚摸上他的眉骨。
程璟声音幽幽：“你听话，我来找你。”
谢洹心想他娘的听话要怎么听？表面还是沉声说了句好。
眼看着程璟的要直腰远离他，谢洹迅速凑上去，在太子殿下嘴上盖了个章才不舍离开。
马车中看着逃跑的谢洹的太子殿下哼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被袭击的唇，默默闭上了眼，出声让马车驶离谢府。
吃过饭后，谢大将军被召入了宫，回来后带了个消息，说是皇帝感染了风寒，看着越发孱弱了。
书房中，谢行满面愁容：“陛下既然想要兵权，咱们交出去也是让陛下放心。”
谢洹坐在一旁不语，易先生也端着一杯茶老神在在。
谢大将军看了一眼两人，啧了声：“你俩放个屁出来也行。”
易先生抬起眼皮先看他那桀骜不驯
的徒弟一眼，再看谢大将军，缓缓说：“将军忠义。”
一句马屁拍的谢行眉头紧皱：“你这老货什么意思？”
谢洹猛地起身，冷笑一声说：“皇帝都说想要了，难道你还能不给？是打算拥兵造反？”
谢行闻言哈哈一笑：“那就是给了，”
“我有一个条件。”谢洹脸色难看。
谢行和易先生互相看了一眼，这两个人都知道谢洹用血肉之躯在军中拼杀出来的威望，要是谢洹说一句不愿意，那些跟着谢洹的人绝对揭竿而起，跟着谢洹反。
谢行说：“什么条件。”
“皇帝不能分解瑛镞军，该是誰做将领还是誰做将领。”至少现在不能，能托多长的时间就托多长的时间。
谢洹说完，谢行略微思索了些时间，说了行字。
易先生古怪地看了他家徒弟一眼，叹了口气：“交出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