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已经习惯谢洹时不时这样阴阳怪气,自动忽略了谢洹,看向下方的程玹。
他也懒得和程玹多说什么,问了该问的,便让程玹去见张安澜。
谢洹在后看得啧啧称奇,扭头看向程璟,问道:“殿下不去听听那位张姑娘要和程玹说什么?万一程玹和这次的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的语气,听在在场一众人耳中皆是以为程小公爷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让谢洹故意在太子殿下面前说上这么一句。
虽说案件告一段落,但收尾的工作还有的忙,大家见这里没什么事,都纷纷和太子殿下说罢便去各自忙了,只剩下谢洹一个人像是来刑部闲逛一样。
程璟瞥了一眼和刑部的繁碌格格不入的谢洹,他两步接近谢洹:“谢卿,你觉得那里奇怪?”
所有人都以为谢洹说和程玹有关是随便说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程璟却在心中思索了一番,认为谢洹应该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拿人命开玩笑。
谢洹缓缓从看着程玹消失的方向转身,回身看着面色严肃的太子殿下,笑了一声才道:“都快死了也要见的人,对张小姐来说一定挺重要,殿下说是不是?”
程璟点了点头,往后方看了一眼。
谢洹跟着看了过去,知道那地方暗藏着乌羽卫。
“谢卿陪本宫走走。”
原本打算就此离开的谢洹在听到程璟的话后停下了脚步。
他道了声是,陪在程璟身边走出了刑部。
一阵冷风吹过,灰白的天上飘飘荡荡下来几片细碎的雪花。
谢洹接过江福手中的纸伞,撑开打在了程璟头上。
“殿下还在生臣的
气?”谢洹在一旁试探性地问道。
程璟向前的脚步稍缓了一瞬,他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谢洹,语气如同身边的风雪,碰在人心头有点微凉。
“谢洹,你这个人的规矩总是学不好,本宫爱惜你,你却总让本宫生气。”太子殿下语重心长,让谢洹有一瞬的错觉以为是皇帝在和他说话,不过仔细分辨,还是能认出是程璟在装老气横秋。
没意思,没意思。
年纪轻轻一个人怎么语气像个老头子?
谢洹自顾自想到什么,眼角眉梢染上笑意,他恶劣地靠近程璟,在太子殿下耳边低声道:“您怎么能只爱惜臣?您能不能爱臣?”
谢洹的气息喷洒在了太子殿下看起来脆弱可口的耳廓上,让白莹莹的耳廓染上了片片绯红。
他得寸进尺,程璟惊愕地停下了脚步,
转身直直看着他,硬生生笑了一声,一副谢洹在做什么春秋大梦的表情。
“谢洹。”程璟重重喊了声谢洹,说话间带着被气出来的笑意,但又有些疑惑,似乎是真思考了谢洹的问题,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风雪渐大,几片雪花变得密密匝匝,外面有些冷。
谢洹扶着程璟上了马车,他也弯腰跟了上去。
上了马车后,程璟便坐在内侧闭上了眼,他眉心微皱,看着有几分疲惫。
他原本只是想靠一会,结果竟然一觉睡到了宫门外。
江福带着纠结看向谢洹,声音极轻,怕打扰到他家主子好眠。
“将军,您看这怎么办?”
隔着车窗,谢洹看向窗外的江福,一手摸了摸程璟柔顺的长发,对着外面说:“等着。”
“殿下,到了,臣该下车了。”
他回头在程璟耳边轻声道。
谢洹低下头,在程璟的长发上轻轻落下一吻。
已经醒了的太子殿下自然感受到了谢洹的动作,他缓缓睁开眼,有点舍不得温暖的谢洹,低着声音笑了一声,言语中的笑意有些浓重:“谢元初,现在倒是守规矩了?”
谢洹猛地一怔,明白程璟是什么意思,问:“要不您继续睡,我就当您没醒过?”
听到谢洹这么无赖的说辞,程璟无奈笑了笑,从谢洹身上离开,理了理被压乱的衣衫,瞥了谢洹一眼,绝情道:“谢卿该下车了。”
谢洹气的艹了一声,从没像现在觉得觉得谢卿这个称呼这么可恶,他欺身上去,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绝情,臣伤心了。”
谢洹哑着嗓子,神色幽幽:“殿下。”
“闭嘴。”程璟瞪了谢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