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位监卫府司一直都在，看着挺吓人的。”
上完香，回府的路上，程夫人看着儿子不禁念叨道。
程玹面上一闪而过不耐烦看了一眼程夫人，淡淡嗯了一声，心里还在想卫综出现的原因。
他和父亲谋划的事，母亲不知道，现如今的形势下，他们似乎不得不暂停锋芒。
程玹神色阴沉，不复平日里总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让一旁的程夫人看的有几分心惊又不敢说什么。
与此同时，另一边。
谢、赵两家回府的马车后仍旧跟着京都中的那位活阎王。
谢夫人隐约察觉到什么，在入城分别前让家中的小厮前去表达了谢意。
卫综对着谢夫人马车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驱马离开，没入回城的人潮当中，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赵宣再四处去看，已经找不到卫综的身影。
京都暗地里的汹涌没怎么汹涌起来便被上面的几位给掐死了苗头，连让大部分人察觉的机会都没有。
相反是银州那边，随着天气日渐冰寒，那边战事暂且停了几天，但总体所有人还是像被架在一锅沸水上煮，心底的好战因子彻底被激活，非要杀几个人才能缓解手上
的痒意。
谢洹穿着铁皮甲胄，迎风骑着黑马，手里拿这一杆银枪，长发袍角被风吹的翻飞猎猎作响。
没开战的时候，他偶尔会在两军之间观察。
跟在谢洹身后的谢洸抬头看着天色，说道：“三日后大风，我们可借着大风火攻。”
谢洹点了点头，准备回去和谢行商量三日后进攻的事。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当天天气阴沉，是有刮大风的样子。
天黎的军队兵临钺人城下。
首胜，火攻攻破上阳城的消息是在半个月后传入京都的。
一并传入东宫的还有一块雪白的狐裘。
谢洹在信中说是他偶然碰见的狐狸，就把皮扒了送给程璟。
东宫什么好狐裘没见过，但这是谢将军亲手猎的，自然不同，该被好好供起来。
瑛镞军在年前送给皇帝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皇帝一连赏了不少好东西给京都中将士们的家眷。
瑛镞军打起仗来不要命，即使是大过年的，也没停几天，战况一段时间一个样从前线传来，全是好消息。
钺人被打淡淡丢盔弃甲，谢洹的身影已经在银州地界被百姓们传的神乎其神。
程璟看着传回来的战报，一方面能想
象出谢洹的英姿勃发，另一方面又担忧谢洹锋芒过剩。
一年后。
上阳城一破，天黎连下钺人十五城，直逼钺人京师。
瑛镞军的铁骑踏过钺人三分之二的疆土。
崇元九年初春，一直处于观战状态的荻王朝突然加入战局，导致天黎对钺的进攻停滞。
大约是借了东西氿州的教训，知道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明白如果天黎灭钺，下一个要对准的就是他们荻。
荻人加入战局的消息传入京都后只引得皇帝一声冷笑，下令让镇守钺人西南的兵将配合着瑛镞军同时展开进攻。
崇元十年，钺人终究不敌灭国。
钺人的邻居荻人也被瑛镞军生生撕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崇元十年五月，在落霞原一战时出了状况。
天黎的常胜将军谢洹被引入陷阱，生死不明。
大将军谢行命令暂停进攻，全力搜找谢洹，却只找到了一具尸体。
谢洹战死的消息传入京都，一时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都说谢洹的棺材都从前线运回来了，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以往被谢洹欺辱过的一些权贵子弟们此刻小心翼翼议论着他们得到的最新消息。
“我看不像是假的
，这么看谢洹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厉害。”
这些人言语中带着三分的幸灾乐祸又带着七分的忌惮，就好像谢洹即使是死了，他们也还是怕他。
谢府中谢夫人已经晕过去两次，就连御医院的太医都被皇帝派来了四五位。
赵宣和找夫人收到消息一早赶了过来。
闻家的姑娘闻若云也赶了过来，自打她没了嫁入谢家的心思，便生出了认谢母为义母的心思，现在她也算是谢夫人的女儿，现在理应在谢夫人身边。
谢府因为谢洹的事乱成了一片，府中气氛低迷，丫鬟小厮个个都面色凄然。
东宫。
“殿下，那消息不一定是真的，谢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没事。”江福看着已经两三日没怎么休息过的自家主子，急得一嘴的燎泡。
谢将军怎么就能中了奸计?
若是谢将军真出事，那他们殿下……真是一个说心里话的认都没有了。
“军报上写的一清二楚，谢洹战死，还能有什么地方有错。”
程璟面色一片冰冷，即使现在酷暑难耐，他仍旧觉得深处寒冬腊月。
他从未想过谢洹真的会死，谢洹还年轻，他应该像谢行一样一直为天黎征战到老才对
，不应该就这样死在一场战役当中。
江福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