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谢洹入宫过了一段日子,他头上被程璟砸出来的口子早就好了,如今又是精神饱满在院子里拿着一杆银枪舞的生风,丝毫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不过这段时间他异常老实,只在家里练枪,配合着谢夫人隔几日见见来相亲的姑娘们。
大多数来的姑娘对谢洹有意,奈何姑娘有意,谢洹无情,把谢夫人气的不轻。
经过几次,次次被不同借口推脱,谢夫人这才知道谢洹同意见各家的姑娘就是为了逗她高兴。
谢夫人气的不轻,数落了自家儿子好一通,又舍不得打一下。
谢洹安分在家期间赵宣也来过几次,撺掇着谢洹去见一些莺莺燕燕。
谢洹去了两次便没了兴致,再怎么好看的男人身上的脂粉气都比不过程璟身上的香味,也比不过程璟的脸,更比不得程璟那一身尊贵的气质。
他大约是喜欢挑战一些高难度的事,越是不让他动,他越是想动。
谢洹收了枪,接过小满姑娘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额上的热汗。
和刚回来相比,天气愈发冷了,转眼入冬,街上行人穿上了略薄一些的袄子,多数人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又是一年安居乐业。
谢洸从马车上往街道上
看,越看越是唏嘘,见过那些泥淖血水、人如猪狗,见天黎的京都就如同仙境一般。
什么时候这天下的百姓都能如此安稳,什么时候他们不用在战场拼杀,真不知道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日子?
他想着看着,马车停在了谢府之外。
谢洸入了谢府,见谢洹刚收了枪。
两人屏退下人,默契走到室内坐下。
不等谢洹开口问,谢洸主动开口:“将军让我办的事办了,安排了咱们的人进了城防军。”
他说话时并不看谢洹,而是拿着手边的茶假意喝了一口,像是掩饰什么。
谢洹瞅着谢洸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洸哥儿紧张了?”
说到底以谢洸现在的年纪就随着他预谋从皇帝手里争夺权势,确实有些为难他。
谢洸咽了嘴里的茶水,这才正眼看谢洹,以往只是靠猜,现在才敢直接问:“事情都做了,我紧张什么,不过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这句话没喊将军,意味着是参杂了私情的,两人毕竟是一家人,且不说是为上将谋划,只说是为了谢家,谢洸也想亲耳听谢洹说他在做什么。
谢洹知道谢洸的顾虑,谢洸和谢家所有子弟都不同,谢家其他的哥儿生来都是
上马打仗的命,只有谢洸是一群狼崽了里面出来的狐狸,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就是谢洹小时候在他身上也没讨得多少便宜。
谢洹隐瞒了他重生的事,只将他要掌握实权,对日后皇帝兔死狗烹的担忧说了出来。
谢洸深深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将军,他知道谢洹可能和他一样早慧,可是他没想到谢洹竟然想到了天下安定时他们谢家的处境。
这似乎看着太远了一些,天下安定,天下什么时候能安定?他们什么时候能放下手里的兵权?
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皇帝是有极大可能卸磨杀驴的。
谢府眼看着风光,这风光的背后谁知道是被架的高,到时候摔得也惨。
“按照谢大将军的想法,到时候估计还会心里美着守着皇帝边关,丝毫不觉得皇帝会忌惮他手中的军权,谢将军满脑子是天黎皇帝,哪里会有皇帝心眼子多。”
谢洹准确为谢大将军下了定义。
两人说了一上午,也不是只说这一件事。
其中就包括了钺人来京的这件事,程琅那边的动静,以及闻若云的事。
再过一段时间便是程璟的生辰,看着样子钺人是打算在程璟的生辰上现身,一是说双方交流,再者也
说是为程璟贺寿,总之他们来的名正言顺。
至于程琅,现在仍旧被肃王钳制在家,身边派了不少人看着,丝毫不给他接近谢洹的机会。
坊间早就传言世子殿下被谢洹勾了魂魄,现在也不说谢洹是什么天神转生了,说谢洹是成了精的男狐仙,各种话本子满天飞,香艳的不像样子。
那话本子里的主角只有一个,另一个主角倒是有几个打擂台,各种和谢洹沾了边的被描画了一遍。
其中有一本最让人不敢拿出来示人,便是谢洹和宫里那位的,虽说改头换面,但稍微留心的便能猜出来,至今也不知道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写了那样的东西。
再说到闻若云,这位礼部侍郎家的庶出小姐倒也是没那么铁了心要嫁入谢家,但身为女子她还是想嫁人的。
这个时代对女子来说找个好夫家极其重要,闻若云每每想到是那个众多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帮她谋划着找夫家,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且她心里面没有什么中意的人,找夫家不过是找个还不错的东家,在她看来谢洹这个东家就不错,只可惜人家不愿意。
午饭,谢洸留在了谢府吃,吃过后又和谢洹说起了太子殿下,说太子殿
下的人总是在身边跟着也不是事,以前还好,他们不做什么,但现在不行了,他们做起事来难免束手脚。
谢洹听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