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转身要走,转念又觉得不对,脚下停顿,转身,回头,一脸疑惑看向窗边坐着沉着脸的卫大人。
不解道:“我去不去战场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在等答案,等了半晌,等到卫综站起身朝他靠近。
赵宣下意识往后退两步,一脸戒备盯着卫综。
他看了看四周,虽然看不见人,但他知道周围都是卫综的人,他怎么能什么人都不带就过来见卫综?
此刻赵宣生出了一丝后悔。
更让他后悔的是卫综那双因为常年握刀练剑而长满老茧的手已经摸到了他脸上。
赵宣眨了眨眼,眉心逐渐收紧,随着卫综的摩挲开始感觉不舒服。冷冷开口问:“你这是干嘛?”
他是纨绔,他不是白痴。
卫综现在的所作所为明显算不上正常,或者说是卫综在想着什么阴损的招数想着怎么折磨他。
卫综这个人眼里那有什么律法,他监卫府就是律法,只要他事后不承认,谁敢揭露他?
想到这,赵宣心里又生出了一丝胆怯,妈的,他真不该过来。
“你若是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赵宣扭头躲开卫综的手。
卫综这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阴翳的面容上不论是怎么样的艳阳天
都感觉上面覆盖着一层寒霜。
“你还真是蠢,怕是活不一场。”卫综语气平淡收回手,收回手手又指腹放在一起摩挲了两下,好似余味无穷。
说他纨绔可以,说他蠢不行!
卫综和他赵宣算是不共戴天了,日后大家见面一定你死我活。
当然绝对夸张,赵宣自己心里也清楚,两人顶多是结了梁子,他还真不敢和卫综你死我活,至少现在不敢。
至于卫综后面那句活不过一场什么意思,赵宣完全忽略。
赵宣趾高气昂离开以后,今日跟着卫综的司使悄悄看了一眼自家大人,犹豫过后还是问道。
“大人,要不要咱们的人拦下来?”
卫综将酒杯里的清酒一饮而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浅笑,道:“不必,去便去,吃一些苦也好。”
这边卫大人说服了自己,那边谢洹被家里的丫鬟请到了谢夫人面前。
谢夫人先是问了太子的情况,谢洹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他只说殿下一切安好。
谢家热闹了大半夜,后半夜谢洹陪着谢夫人说了许多话,又给谢大将军带了夫人的亲笔信,以及谢夫人亲手缝制的衣裳。
这么看来回来被皇帝敲打也没什么不好。
翌日一早,天
边微翻鱼肚白,街上只有早点铺子有浓白蒸腾的烟火气。
谢洹身披甲胄,身下骑着一匹漆黑宝马。
城门口前开送行的谢夫人拉着儿子的手眼圈微红。
“洹儿,要小心。”
谢洹重重嗯了一声,便转身看向送行的程璟。
程璟面色如常,上前一步看着英武不凡的谢洹,说道:“本宫等将军凯旋而归。”
程璟比谢洹低了一个头要多,这会要抬头看向谢洹。
他说得极其认真,脸上也很严肃。
谢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临行前突然想恶劣一番,快速低头靠近程璟说道:“殿下酒量不好,以后可不要喝酒了。”
昨夜的记忆顿时涌上来,程璟抿了抿唇,耳尖滴血一样的红。
他轻吸口气,声轻嗯了一声。
昨夜确实是他失态,谢洹只是意外罢了,他也已经惩罚了江福。
程璟眼中恢复清明,谢洹也瞬间起身,对着程璟行礼,上马离开。
黑马昂头嘶鸣一声,似乎也是迫不及待!
城楼之上,卫综看着谢洹那一千铁骑中多出来的一个人,目光幽幽。
知道太子带着人和谢夫人共同离开,卫大人才看着那消失不见的兵马捏了捏指尖。
走出去十里,谢洹面前突
然被架过来一个人。
他原本还疑惑赵宣今日怎么没来送行,原来偷偷混了进来。
好得很啊!
谢洹往四周看了一眼,他手下几员部将慌忙认错。
“将军恕罪,是属下疏忽让军中混进了人。”
谢洹挥了挥手,说道:“下去领罚。”
赵宣急了,忙道:“谢兄,是我骗了他们,不怪他们。”
谢洹也知道,如果赵宣不是他的好友,他身边的这些人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混到队伍里。
但出了差错就是出了差错,尤其是在军队中,一点小的差错都有可能全军覆没,必须要长个记性。
“你还好意思说。”谢洹冷哼一声。
他和赵宣做朋友归朋友,治军是治军。
他冷声命令道:“把他绑了送回京都,告知赵大人。”
把赵宣送到刑部已经是谢洹放水了,再说赵大人是赵宣亲爹虽说免不了会揍赵宣一顿,不过能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赵宣一阵哀嚎,大骂谢洹无情。
谢洹揉了揉眉心,幽幽叹了口气。
被送到刑部的赵宣在见到怒气冲冲的赵大人之后彻底蔫了。
他被五花大绑,低着头喊了声爹。
赵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