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洹回过神来不紧不慢嗯了一声。
赵宣看谢洹眉目间淡淡,似乎没有几分喜色,话没过脑子就问:“谢兄似乎不高兴吗?”
谢洹锐利地瞥了赵宣一眼,沉声道:“圣上亲封,我怎么会不高兴,注意你说出口的话。”
他看了四周一眼,前厅只有他几个亲兵。
赵宣被谢洹身上的戾气吓的连忙点头:“谢兄,我知道了。”
赵宣这话如果传到上面那位耳朵里难保不会掀出什么波澜。
去看马的路上,谢洹看着没有多大兴致,完全不像几天前那种恣意昂扬,天上地下他最牛批的样子。
“洹
哥儿,你不是说要一起游遍京都,让京都百姓都能一览你的风采?
你现在怎么一点兴致也没有?出门坐什么马车?咱们不骑马疾驰吗?”
谢洹眼都没睁,斜倚在马车中,声音带着午后斜阳中的懒意,道:“无重要急报,天黎律法不得在京都疾驰跑马。”
上一世,他刚穿越来跟随谢父上阵打仗,除却一开始对战场血腥残忍存在不适,时间长了就只剩下满腔的激昂。
大漠孤烟、万里雪原、封狼居胥、马革裹尸无不激荡着他,把他的胸腔撑的满满的,试问那个男人没有一个将军梦?
他十
五封爵,虽说壳子里是个老男人,但那具身体确实年少成名,他激动之下也真和赵宣打马游遍了京都。
圣上当时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夸他们少年意气,让人羡慕的很。
见他实在没有兴致,赵宣也知道谢洹好马见多了,于是乎脑子一转说:“谢兄,要不我带你去个新鲜好玩的地方?”
他一副高深莫测,谢洹因为知道在近十年甚至二十年谢家都不会有灭顶之灾,所以也就安然同意了赵宣的提议。
圣上是想灭他谢家不假,奈何天黎日后一半的版图是由他谢家儿郎打下,圣上非但不能灭他谢
家,还要给他这个功臣封了异姓王。
看似封王,实则收权,把他从政治权利的中心剥离出去,又留下谢家对他掣肘。
“谢兄,到了。”赵宣压低声音神神秘秘。
走出马车,谢洹眼角抽了抽。
南风倌?
谢洹疑惑瞥了一眼身边昂首挺胸的赵宣,皱眉问:“你何时好男风了?”
赵宣把脸凑过来,清了清嗓子说:“听家中庶弟说别有一番滋味,我们一起见见世面。”
还别有一番滋味,谢洹想笑,这家伙怕是长这么大姑娘的手都没摸过,现在想一步登天了?一会别被吓到就行。
于此同
时,南风倌小巷外街道上停了一架豪华马车,马车中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公子。
小公子抬手掀起车帘,那露出来的下颌和手都如同白玉一般。
公子声同金石,问车边的侍从道:“刚刚进去的是不是谢将军?”
侍从恭恭敬敬回了声正是。
马车里的公子似乎是点了点头,抿了抿唇才道:“既然碰见了,那就去拜见一二。”
此刻已经进了南风倌的赵宣手足无措,磕磕巴巴要了上好雅间,叫上了最好的男人。
“小爷,有的是钱,给多来几个。”
他长得唇红齿白,不像是来票的,像是被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