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王夫人闻言,目若铜铃,瞪发了双眼,呼吸亦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霎时变得急促且沉重。
倘若周瑞家的所言非虚,也就意味着她们精心筹谋的计策已然奏效,如此一来,此次那兔崽子定然名落孙山。
因而,王夫人心中之喜,犹如那春风拂面,冰湖解冻,波澜起伏。
“太太,此事事关重大,小的万不敢妄言。”周瑞家的嘴角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神色肃然道,“适才小的一直守于西厢房附近,亲眼目睹那兔崽子被两名下人抬回,其状甚是狼狈。”
周瑞家的笃定,最终让王夫人确认计划已然得逞,心中狂喜潮涌,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在这刻放松,嘴角压制不住地上扬,绽开了一抹灿烂如花的笑容。
双眼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贾环落榜的那一幕在上演。
哈哈哈……
若非虑及外人窥探,王夫人此刻定将纵声长笑,以长舒心中之喜。
然而,她深知需保持冷静,以免露出马脚,引起府内外不必要的猜疑。
于是,她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将喜悦深藏于心。
王夫人喜悦稍定,望着一脸得意的周瑞家的,轻启朱唇道:“嗯~此番事成你功不可没。这段时间来,你也辛苦了,一会到库房领二十两银子去吧!”
“谢夫人!”周瑞家的闻言,喜色盈面,双眸熠熠,犹如星辰般闪烁。
但见她双手紧握,躬身向王夫人深深一揖,以表达心中的激动与喜悦。
转身之际,步履轻盈,笑声清脆。
其身影渐远,然喜悦之情,依旧存于脸上,所过之处,言笑晏晏。
翌日,贾环晕倒与落榜之讯,如风般传于贾府之中,闻者无不心潮起伏。
有人喜上眉梢,有人则忧心忡忡。
贾府之内,气氛变得微妙而复杂。
王夫人坐在厅堂之中,手中把玩着一只玉杯,听闻此讯,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嘴角微翘,似乎早已料到这一结果,因此表现得异常平静。
眨眼功夫,她便掩饰了这种情绪。
随后,她轻轻放下玉杯,淡淡地吩咐下人继续做事。
显然,贾环晕倒与落榜之事,能够短短一夜之间在贾府内的迅速传开,其中肯定与王夫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秦可卿听闻此事,心中大惊,急忙寻到贾蓉,对其进行刨根问底的追问。
见此情形,贾蓉心中甚是无奈,原本是想着对妻子隐瞒此事,但是现在此事已经在府里传开,纵使他有心不想让妻子担忧,也没有办法再进行隐瞒。
如此一来,他只能坦言相告。
“噫!怎会如此,怎会如此?”秦可卿闻及详情,心中如被烈火焚烧,焦急与不安之情浮现在她的俏脸上。
她的双手挽在手臂上,因用力而两手臂捏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泪光,里面写满了对贾环的担忧。
“别担心,三叔只是太累了,身体并无甚大碍。”贾蓉一阵心疼,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柔声细语安抚道。
史湘云闻此讯,心中暗自窃喜。
她向来不喜贾环,尤其贾迎春生辰那日,让她对贾环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故听闻贾环落榜,史湘云此刻嘴角微翘,冷笑浮现,目中闪过一丝轻蔑。
此景似已预见,贾环的落榜,对于湘云而言,是久积怨愤的释放。
她从床上站起,缓缓走到窗边,眺望窗外,恍若中见到了贾环垂头之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之满足与快意。
贾迎春早早来到西厢房,贾惜春心怀好奇,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三弟,你…不是晕倒了吗?怎么突然就醒来了?”贾迎春震惊道。
贾迎春踏入屋内,眼前的一幕让她措手不及,惊讶得让她发出了尖叫声。
只见贾环已然醒来,且端坐于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挥毫泼墨。
突如其来的异变,令她的心情如过山车般起伏不定。
几乎同一时间,她迅速趋步上前,站在贾环面前,眨巴着眼睛,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移,充满了狐疑与不解。
沉默了半晌,贾迎春才带着困问道:“三弟,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不是说你昨天晕倒了吗?”
贾迎春的出现与关心,使得贾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随即他抬头看向贾迎春,温和地笑道:“谢二姐姐关心,我已无大碍,昨日晕倒,是因为身体稍有不适。经过昨夜的休息,如今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贾迎春听闻此言,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压着的大石终是落了地。
“那便好,那便好。你的健康是最重要的,至于考试的结果,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即使这次未能上榜,也无需气馁,我们还有下次…”贾迎春鼓励道。
贾环轻轻点头,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顺着她的话回应:“谢谢二姐姐的关心与鼓励,我心中明白的。”
对于贾府内的风言风语,贾环并未有辩解的意图,他选择了淡然处之,任由那些嘲讽和质疑在空中飘荡。
口舌之争无法改变事实,唯有实力才是最有力的回击。
因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