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
伙夫排长敲了敲大木桶,士兵们蜂拥而上。
“这是我们的兵?规矩呢,他妈的,这是土匪吗?”
“就是土匪还要乖乖的排位!”
“啪啪”
张爱国朝天开两枪,震住士兵。
“警卫排~!维持打饭秩序,如有不遵循,军法处置!”
“是!”
警卫排现在只有15人,花机关端在手中,士兵们喜欢讲道理。
天冷,很多士兵没有棉被或军毯,逃跑时匆匆,和衣而卧被风吹的瑟瑟发抖。
脚上有穿布鞋的,有穿草鞋的,偶尔编上靴胶鞋,皮鞋少见,还有不少光着脚板。
灰色,偏蓝色,草绿色,黑色,黄色,褐色,穿的衣服五花八门。
原计划连夜行军,昼伏夜出,悄悄地偷些太阳的温暖睡觉,客观条件一言难尽。
阴沉沉的天,越往北走越觉得寒冷。
走着走着,脸上一凉,伸出手,一片晶莹剔透的小雪花,一瞬间消失在手心中。
起风了。
脚下的路慢慢地铺上白色地毯,绵绵不断。
慈不掌兵,众所周知。
人的一生,总面临无数选择,或天堂,或地狱,更多的是没有的选,冥冥之中的大手推动着剧情发展,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群演都混不上,可有可无。
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团座,弟兄们走不动了。”
吴浩然三个人心中不忍,匆匆跑过来。
呼啸的寒风刺骨,军靴里的脚冰凉。
“让光脚板的弟兄们走在前面,鞋好的在后面,再坚持一下,前面有一个小镇子,我来想办法。”
“是!”
一双鞋,一双棉鞋,肯定有的,如何拿出来是难题。
“弟兄们,坚持就是胜利,看到前面的镇子没,只要到了,团座有办法,让大家吃好喝好,混上一双棉鞋。”
警卫排配合着,来回喊着,两列行军队伍拖得长长的。
“要相信团座!”
士兵们按照要求调整着行军队列。
“为啥让咱们光脚板的走在前面,还要踩雪开路?”
“妈拉个巴子的,你懂个屁,下雪不冷化雪冷,走在后面,路踩实了更冻脚,知道不!”
……
风中送来士兵们窃窃私语声。
再穷的地方也有富人。
一水的青砖瓦房,挥挥手,士兵们围起来,几个人相互搭桥,跳入院内。
大门一开,警卫排一拥而进。
护院被缴了枪,抄着手蹲在一边。
“长官好,长官好。”
一个老头低头哈腰地作揖。
“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惊恐之色掩藏不住,一群兵痞。
“有粮仓吗?地下的?”
张爱国没有时间虚与委蛇,档次不够。
“啊?”
老头稍一迟疑。
“啪”
郝新风上前就是一巴掌,把老头打倒在地。
“长官问话,快点回答。”
老头捂着肿起来的脸,含糊不清的说道:“有,有。”
“带我去。”
张爱国从高背太师椅上站起来。
“起来吧,你”
郝新风一把扯起来。
“郝营长,不要为难老人家嘛。”
“是,团座。”
伸出手搀扶老人,满带愧疚的说道:“御下不严,海涵海涵!”
老头颤颤巍巍站起身,引领着张爱国往外走。
几个人想跟上,被张爱国制止。
“你们在此等着,安顿士兵,注意军纪。”
“是!”
“老人家,家中可有余粮卖于我等。”
“长官,有,有,不要钱,自愿劳军!”
“自愿?”
“是,自愿,你们为国奋战,辛苦了,能献出粮食,是我家的荣幸。”
“好。”
不自愿,不敢说出口,与其被抢,不如混个主动,说不定还能留下一家老小的性命。
什么叫主动自愿,真好解释。
“长官,就在屋里头。”
“好,你在此等候。”
两名贴身警卫站在门口把守。
米面满仓,墙角地下室里空空的,用来临时避难,有水缸,些许米面,大洋。
走上来,挥挥手,南京军需仓库的棉鞋棉袜棉衣塞满地下室。
“传我命令,连排级军官立即集合。”
“是。”
虽然行军疲惫不堪,听到命令,还是起身在大院里列队。
“诸位,在仓库内,发现有大量棉鞋棉袜,现在以排级为单位,发放棉鞋棉袜,先从伙夫排开始。”
“团座,应该从战力强的开始吧。”
伙夫排排长有些忐忑不安。
伙夫在军队中的地位比较低,时不时有伙夫因饭食不好被崩掉,蓝红开始都有这样的恶习。
“在我看来,吃饱肚子才能打胜仗,你们是关键,钱军需官那里有钱,现在是我暂时垫付,放开买,底下的弟兄们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