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夏妍很认真地问:“真当我是朋友,就不要瞒着我。”
周婉儿吸吸气,把眼泪擦干净了,这才说:“前些时候我带晴姐儿去看大夫,遇上了我的一个姐姐,对我冷嘲热讽的。也许是回去跟家里人说了,周家的人便来问我,要不要回去,还说周家的下人,过得都比我好,我这样很是给周家丢人,他们说能给我找更好的人家,让我过富足太太的生活。”
“这事给你夫君知道了?”
“嗯,如今陈家过得艰难,也穷困潦倒的,晴姐儿病得厉害,我们用光了所有的积蓄,可是也不见好,我把能当的,能卖的也都卖了,他们说晴姐儿是痨病,好不了的了。”
“瞎说,能好,你看现在晴姐儿吃了药,不都好多了吗?”
“嗯。”周婉儿用力地点。又道:“宜生他对我一直很好的,他尊重我,爱惜我,家里的日子虽然不好过,可是他从来不委屈我。我与他成亲这么多年,才有一个晴姐儿,他却是爱及入骨,七大姑八大姨的以为我肚子不争气,生不出个男丁,催着他赶紧纳妾生儿子,可是他却全都拒
了。”
也就是这样的爱护,让她也不顾一切想要跟他守在一起。
再苦,可是都会有甜的。
“婉儿。”夏妍握住她的手:“晴姐儿会没事的。”
“我知道。”周婉儿也涩然地开口:“幸好你们来的是时候,不然,可就真不好说了。”
夏妍和史文敬,听了心里也忍不住地稀嘘。
“没事的妍儿,我进去跟夫君他好好说说,他喝多了,可能也不知道做的是对是错,可我知道,他赶我走,也是不想拖累我的。”
周婉儿下了马车,又挺直了肩头进去。
史文敬轻声跟夏妍说:“刚才我问了大夫,大夫说晴姐儿的确是真的很严重,这里一般的大夫,怕也是没有办法了,但是江御医跟着你姐曾治疗过相同的,慢慢研制出了药,晴姐儿好好吃药休养,很快会好的。”
两人在马车里,又谈了一会,这才下车进去。
有时候再关心朋友,可是朋友毕竟也是有家的人了,人家的家事,也是不宜过多插手的。
陈家平静了下来,陈母正在跟陈宜生说话,周婉儿带着夏妍和史文敬去庄园里看。
夏妍也不是说说的,做事,那
是真扎实地做。
立马就叫人去准备东西,把庄园里很破旧的屋子都修一修,到时让大家暂住着,还要放粮,放各种东西的。
等到傍晚回到陈家,陈母又备好了简单的饭菜招呼他们吃。
陈宜生也已经酒醒了,怔怔地坐在那儿,看着周婉儿,又是心疼,又是纠结。
史文敬回头跟夏妍说:“妍儿,你们先进去吃些东西吧,我跟陈大人聊几句。”
陈宜生一听,眉头皱紧,似是有些不悦,但是也没说什么。
周婉儿有些担心,但是夏妍拖着她往里走:“走走走,婉儿,带我去洗个手吧,看我这手,可也脏得可以,不过我带了很香的香皂来,一会你试试,洗过后手都是花的香味,回头我各种花香都拿些给你用。”
“别给我浪费了。”
“什么浪费啊,这好使得很呢,对了,我差点忘了,我还带了好些洗衣服的肥皂过来,回头让丫头拿给你。”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史文敬看着陈宜生,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周婉儿嫁给你,着实是不易,陈大人,这是你的福气,你不该这样无情伤她的。”
陈宜生低垂下
头:“你知道什么?”
压根就不知道,他让她走,是为了她好。
她家里的人说得没有错,她再回去,怎样闭着眼睛都能嫁给更好的人。她在这里,只会让她越来越苦,如今粮都快没了,接下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收成,还会饿肚子。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话啊,她倔强什么呢?
“谁说我不知道。”史文敬皱起眉头:“陈宜生,你现在被革职了,留家察看,也许再也不回不去再任职了,是吧。”
陈宜生没否认,其实这些事,家里人迟早也是知道的。
“你啊,你以为你周婉儿不知吗?她都知道呢。”
“是她告诉你们的吗?”
“不是,我和夏妍看起来是那么笨的人吗?这事还要去问她,然后让她为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了维护不了你的面子,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不说吧,夏妍又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会觉得对不起朋友的。我史文敬要查的事,肯定是能查到的。”
陈宜生听了长叹一口气,也不再强装什么,徒然无力地说:“所以,我不想再拖累婉儿了,她这些年来,真的很不容易。她现在,可以先
结束现在的一切。”
“在你眼里,你觉得她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吗,你以为她回到了周家,任周家的人再给她张罗亲事,她就幸福吗?她就能笑得出来吗?”
陈宜生头垂得低低的:“至少,她吃得饱,她不用挨冻,挨饿,以后的日子,会比现在不知好多少,也许,也不会再有人笑话她了。”
“你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