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去买菜的那个地方,居然有小葱,还有新鲜的青菜,冻得有些打焉了,而且看起来不太好,不过能有,她都觉得很不错了。
那人看到她,也是热情地招呼着。
可能见的人多了,也会跟她说上几句话,夏蝉慢慢听还是能理解的。
原为是前几天她问了,这次有人从高昌过来,于是便帮他带了菜过来。
即是为了她而拿的,她都买下了,大方地给了他蛮丰厚的银子。
那人欢喜得很,还把自己腌的酸菜啊,一些蒜啊,土豆之类的都送给她。
夏蝉拎了回去,这里到暂住的地方很近,可是总觉得,好像后背很扎眼一样,她回头看,又没有看到什么,依然是晴朗的天,明媚的阳光。
风都轻柔得很,像是怕惊到了什么一样。
奇怪矣,是女人特别的第六感吗?总觉得特别。
又来了,这一次,好像是马蹄的声音。
夏蝉觉得好笑,她不会是出现幻听了吧。
不过马蹄声,越来越是响了,但是,也不出奇吧,这里离冬捕的地方那么近,多的是来看热闹的商人,骑马什么,一点都不出奇,她还是让让路避开好了。
挨着墙边走,寻思着一会回
去要怎么做那鱼吃。
好大的鱼啊,她和廉舟两个人一顿是吃不完的,有些还得带走了。
马蹄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跟着,就在后背,就在耳边。
她猛地一转头就看到了他,骑在雪白的马背,身着银白色的披风,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如若神抵一般。
一定是做梦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他现在应该坐在金銮殿上才行的啊。
对,一定是幻觉。
夏蝉揉揉眼睛,可是他还在。
白马吐着气,安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
他说话了,声音贯穿了梦,穿透了时间,就像回到那日的郡主府一样,他轻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语呢喃。
她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贴着墙根。
他夹着马腹,又逼近了一步,一双黑眸带着火,带着受伤看着她。
“为什么?”
他又说话了,却还是那句话。
夏蝉也笑了:“你看我这脸。”
多少的皱纹啊,像个老妪一样,现在都算好一些的了,养得胖了一些,把那皱纹也撑开了一点,不然越发的难看的。
她都不敢去照镜子,她就这样子了,他居然还能认得出她。
有些无力地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
的?”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他很坚定地说。
夏蝉又笑:“你找到我,然后呢?”
“以前我让你受很多的委屈,吃了很多的苦,夏蝉,你现在跟我回去,先前种种,不会再重复。”他已经够强大得,可以不用委屈她了。
他要弥补她,他要让她做他的妻。
“就我这样,你不怕人家笑话吗?”她伸手摸摸脸。
脸上还是有皱纹,他是没有看到吗?
“我不怕。”
“呵呵。”她又笑,心底生起悲痛的与无力:“赵熙,哦不,皇上。你不怕,可是我不想了,我这个心高气傲,我可以受一些委屈,但是有些却是我的底线,我是不会委屈我自己的,比如,做别人的妾室。”
他眼里有抹怒火在燃烧着:“谁说让你做妾室,由始至终,我都不曾这么想过,也只有你才够格陪伴我左右。”
“你的上官皇后呢?”
“我可以找个缘由,废了她。”他早就想好了,只是立上官烟为后,也是迫于形势。
如今他站稳了脚跟,一切也顺然,他若是想要做一件事,也必会做成的,不管上官烟有没有对错,他不喜欢她,所以那位置她占着,就是一
个错。
他的皇后,只有夏蝉,也只能是夏蝉。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她抬高了下巴,脸上有抹傲然:“赵熙,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从前是现在亦也是。”
她不会因为他做了皇上,就改变了想法。
有些人已经不合适了,所以,为什么要找她呢。
她真的不想变弃他,真的还想和他在一起,她早就回去了。
“夏蝉。”他轻念她的名字。
“你不该来的,现在你也应该回去。”
他却一脸怒意:“我不,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一阵风扬了过来,卷着雪粒子打在夏蝉的脸上,有些刺到眼睛,涩涩地痛着。夏蝉下意识抬手揉揉眼睛,披风的帽子不经意就落下,露出一头的白发。
那白发在阳光下,好生的刺眼。
越熙张大了眼看着:“你,你的头发?”
夏蝉笑了,也不想再将披风帽子戴回去,耸耸肩:“看到了吧,没了灵珠,我正快速地老去,也许过不了年,也许又是一二年的时间,我就会老死,有意义吗?赵熙,曾经我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啊,我也不想回去
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他怔住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