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舟有些闷闷不乐的,赶着马车一直走,到了冬捕的地方天色也黑了,附近有很多人搭了草屋子用来避风,也让来这里围看的人暂住,挺贵的,挡不了什么风的草屋子,十两银子一晚。
廉舟要了二间连着的,把马车里的东西搬下来,打开布把里面再蒙好。
细细给她布置好了,这才让她进去。
草屋外面的人,成群地谈着,交流着,或是喝酒驱驱寒,或是一块儿烤火。
廉舟对这些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弄妥了一切就生了堆火,放上铁架子开始烤冷硬的包子。
夏蝉倒了些水,放了些油,看着包子滋滋作响的,烤了一会又翻了个面,不一会香味就四溢了,这样简单,但是味道也是很不错的,一会再配上小咸菜吃,她能吃下二个呢。
烤熟了拿一个给廉舟,廉舟却道:“二小姐,你吃吧,我不饿。”
“怎么,一天了,心情还是不好啊,廉舟,这样可不好,你现在也大人了,要懂得调整自己的心情,那些东西啊,不属于我们的,不要也罢,要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明明。”他叹了一口气。
“好了,念念不忘干什么
呢,没事的,如果是我的啊,它跑不掉,我都没有难过的,我也不想你难过。”
他接过包子,吃了一大口:“我是真的不甘心,这高家是人多欺负人少。”
“世间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你能管得了那么多啊。”
廉舟点了点头:“是的,二小姐你说得对。”
“赶了一天的路,吃饱了就去歇着,咱们到了冬捕的湖畔,明天好好转转,看一看。”
“好。”
夏蝉不知道廉舟怎么想,有些事放不下,也得放下吧,形势比人强啊,有时候还是要懂得低头的。
在湖边住,风大得一夜都睡不好,第二天头痛得不行啊。
她也不想让廉舟担心,吃了止头痛的药下去,缓解了些这才出来。
不过看廉舟的脸色,比她还差呢。
夏蝉关切地问:“廉舟,怎么了,一夜没睡好吗?”
“没事的二小姐。”廉舟用力地挤出笑:“今天不是说要去湖边看看吗?正好风没那么大了,咱们去吧。”
天空飘起了小雪,细细碎碎,落在手心里很是轻盈,轻轻一吹它就跑了。
这个大湖大得看不到边,有好多孩子在上面玩,兴是积雪就厚厚
的一层,甭提那冰有多厚了,陆续来这里冬捕的人,也开始在做准备了。
牛马骡都赶了过来,要套上绳子让它们拉着不停地转,一个巨大的木尖在冰面上立着,慢慢旋转钻开结实的厚冰,这才能露出深处的水,到时还要放网进去。
转了小半圈,还是望不到边,这湖真是太大了。
不过看到附近有个小集市,廉舟去跟人家交谈,回来喜滋滋地跟她说:“二小姐,我们不用回去草屋那里住了,这里租了人家的房子。”
“这个时候,还能租到啊?”
“我跟她谈,她很乐意呢,她说她可以去她女儿那里挤一挤,她女儿就嫁在街尾,这几天她女儿家的男人,和她家男人都要冬捕,晚上不能回来。”其实有钱好说话,给的钱够多,自然能找到住的地方。
住那草屋,着实真的是睡不好,风像是鬼哭狼嚎一样,听得都睡不着。
他想,二小姐肯定也是睡不好的。
“那挺好的。”
“二小姐,这里回去还有些路,要不你就不折腾了,我叫她给你煮点东西吃,我现在立马就回去那收拾东西。”
“好啊,你不用担心我了,不过你也吃
些东西回去啊。”
“我不饿呢,速去速回啊。”他笑笑,跳马车就走。
可是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马上跑了回来,然后塞给她一把匕首:“二小姐,这个你拿着。”
“好,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你小心一些。”
他兴高采列地走了,那个湖畔的妇人看着她,也挤出了灿烂的笑,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两人指手划脚地沟通着。
夏蝉进了她那用石头做的屋子,挺小的,有些破旧,但是收拾得很是妥当,屋里什么值钱的都没有,就是挡风的帘子,都是用草编的。
妇人让她坐下,然后又给她做酥油茶,一会又进去忙碌着,好一会给她端了一碗面出来。
夏蝉吃了些,那妇人看她不吃了,赶紧端到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这让她真是不好意思。
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碎散的银子给那妇人。
妇人喜得双脚一跪,就朝她磕头。
这把夏蝉弄得不好了,赶紧挽起了。
唉,这可真是,语言不通啊。
呆在这里好生的尴尬,她起身,跟那妇人比一比,告诉她说出去走走,约莫也是简单易懂,妇人直点头的。
出了来看这个
小集市,小得很,也只是卖些鱼干等物,如果不是冬捕人多,估计这里更冷清。
这里的人也养了羊,她看到有羊肉卖,但是并没有太多人去问,卖肉的也缩着脖子在一边烤火。
瞧着还不错呢,她便去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