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段的距离,夏全用了很久的时间,小脸还蹩得红红的,一头的薄汗。
或许也还扯到了伤口,他痛得咬着唇,又忍着把那痛楚压了下去。
回头看直他走过的路,等喘息缓了些便骄傲地道:“姐姐你看,真的能做到的,是不是?”
夏蝉心里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嗯,我们的夏全,厉害得很。”
也不过是十岁的孩子,还是个孩子啊。
可是他短短的这几年,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他不说,他不哭,可是他不是个泥娃娃啊。
裤管那里,有斑斑血迹濡了出来。
她蹲下身子给他检查,是伤口有些扯到了。
夏全愧疚极了:“对不起姐姐,我,我太逞强了。”
“不碍事的,只是一些扯伤,我给你上点药就好了,好的过程未免也会有这样扯到磕到的,以后我们多加小心就好。”
“知道了姐姐。”
夏蝉让侍女拿来药,细心地给夏全敷上。
夏全擦把冷汗,抑起头道:“姐姐,我每天也要多练习一下走路,等脚好了,我就去学骑马。”
“好,那姐姐就得开始给你先找个小马驹了。”
侍女又过了来,手里还拿着张贴子,
轻声地禀告:“夏郡主,宫里的请贴。”
宫里的?夏蝉皱皱秀眉。
侍女道:“是周贵妃派人送来的。”
“好,给我看看。”
找开那洒金粉的贴子,是周贵妃亲笔所写的请贴,邀请她入宫赏荷。
笑了笑把那贴子扔回给侍女:“我知道了。”
看吧,她就知道,树欲静而风不停,她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了。
他们都不想她插手,让她安安静静呆着便好,可是有人怎么可能允许呢。
“小全,累不累,要不要回房去休息?”
“好啊。”夏全起身。
出来的时候,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回去便让夏蝉扶着走的。
纵是如此,坐回床上,还是气喘吁吁的。
“慢慢来,不着急的。”夏蝉安慰他。
“我知道的,姐姐。”
她出了去,拿了人参那些东西给侍女:“拿到灶房去,让灶房的人每天给我弟弟炖些滋补的,这个天气不能太补了,看着点配些别的药材。”
“是,郡主。”
侍女听话地下去了,她独坐在凉亭里,除了蝉鸣鸟叫,一切都静悄悄的。
今年的蝉,的确是真的多啊。
她的头,有些作痛了。
于是也
不敢久坐,赶紧回了房去躺下。
最近几天没睡,听着蝉叫的声音,竟是慢慢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落下了。
“郡主,你午膳没吃,,奴婢现在叫人做了饭菜,你吃些免得饿坏了。”
“好。”
清清淡淡的小菜,好是开胃,不过吃了小半粥她也吃不下了。
侍女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夏蝉便直接问她:“有什么你就说吧。”
“郡主,太子殿下让郡主,不必参加什么宴会。”
就这事啊,她还以为什么呢。
“行,我知道了。”她这几日,乖乖就在郡主府里吧。不能让他为她再操心了,她想,他会把上官诩的事处理好的。
有些事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处理好,需要很多时间去周折。
阮氏早出晚归的,也只二天,她便说要搬出去外面了。
跟夏蝉说:“张先生在外面托了个宅子,这二天也清扫安整好了,娘带着弟弟过去,便可以住下。”
“好,娘。”夏蝉也心里高兴:“我合着这两天也没事,一会我也过去看看。”
阮氏也是松了口气,又是羞愧,又是觉得惭愧,伸手抚抚夏蝉的头发:“小蝉,娘以后会好好的,
不让你担心的了。”
“没事的娘,你踏出一步,其实也不难,你现在还年轻呢,一辈子为别人而活,你也累了,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阮氏用力地点点头:“好。”
阮氏拿出房契,塞给夏蝉:“屋子我已经托人放出去了,这几日也都有人过来看,其中有个已经看了几遍了,好生喜欢,你看着卖便是。”
“娘,你处理这事就好了,怎么给我啊?”
“买房子的钱,可是你手里拿出去的,张先生,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你拿着。”
“你们可真是的。”夏蝉有些失笑:“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分得那么清的。”
“拿着吧。”阮氏拍拍她的手:“阿娘现在也不缺钱用,张先生把什么都买好了。”
“娘,你不缺,我也更不缺,你就拿着吧,把这个卖了之后,以后要是看上合适的,你就再买个,还有啊,以后弟弟长大了,也要娶个媳妇什么的。”
阮氏听了便笑:“张先生也说了,他叫我不必担心这些,以后,他都会给小全置办好的,别人有的,小全也会有。”
她低下头,有些羞涩,又有些甜蜜,像是怀春的少女一样。
其实女人,不管是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