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也是打起精神来,看着夏全的腿道:“夏郡主,现在我要把这一圈乌黑的肉给割下来。”
“好,你割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长,只是创口会比较大,感染的机率会比较大,而且也会恢复得慢一些,以后可能不太美观吧,然而比起一到天热钻心般的痛,那些都是无足轻重的事了。
锋利的刀子划开了肌肤,夏全似乎有些意识般,还动了动。
夏蝉担心地看着,幸好也只是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白大夫动刀,她就拿着纱布帮着止血,这样他就更能看清楚要剜掉的地方。
里面的肉,还真的是黑得很。
白大夫也倒吸了口冷气:“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这火大炭母也下得太多了吧,是不是故意的?”
他不清楚什么,但是夏郡主是个爽快的人,所以他也有什么说什么。
“是故意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不想错过让我弟弟能恢复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丝。”
“夏郡主,我会尽我所能的。”
“好,你也不要用压力,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怪备于你的,所有的决定,也是我做的,我担负便好。”
血飙了出来,她按压住,
摸摸弟弟的心跳,还好。
止住血白大夫跟她说:“你看,骨头都有些黑了,若真是再不治,这些还会继续扩散,不出三年,他这条腿就完全废了,再接下去,只怕是活不到成年了。”
夏蝉咬着唇,手紧抓着止血的纱布。
再深吸口气:“白大夫,继续吧。”
要将浸黑的骨头给刮下来,白大夫也是很紧张,满头直冒汗的。
所幸的是,小孩似乎没有什么意识,不会挣扎,不会痛叫,这让他能好好做好手上的事。
换了刀具来刮,逐渐地能看到白骨了,他也略微地松了口气:“夏郡主,幸好,你看,这里并不是黑色的了。”
“嗯。”夏蝉也看到了。
她负责擦血,让他能看得更清楚。
做完一切的时候,白大夫就从药箱里拿出药粉,仔细地洒在白骨和伤口处。
“这需要天天放药吗?”
“这几天要观察着,如果药效没起还有流脓血状况,还是要再一次清除,撒药。”
“好,我知道了。”即然这样,她就不缝针了,割了那么一大块肉,着实也是不好缝的。
白大夫做完一切,也是松了口气,患者合作,又还有人帮着
,真的是比他预想的快得多了,但是还是忧心地跟夏蝉说:“夏郡主,现在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真的是要靠他的了,以前我也给人做过,有些抵不过这痛,有些熬过来了,但是伤口一直不好,最后……还出现高热等症状,也没有熬下去,所以我这几年来,鲜少再帮人做这些事。”
“我知道的,在中州的时候,我们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事,令人闻风丧胆的,所以江御医在那里,也做出了一些药来,我正巧带了来呢。”
术后出现的炎症,感染啊,是真的能要人命的。
“白大夫,这里交给我吧,辛苦你了。”
“没事。”
外面的人已经备好了水,让他洗净双手。
夏蝉没让娘进来,反而是关了门,关了窗,拿出空间里的消炎止痛针,先给弟弟打了一针,然后处理好伤口再将弟弟抱到床上去。
做好一切后,这才让娘进来,阮氏看到地上扔了一堆带血的纱布,就惶恐得脸色青白的。
“娘,没什么的,弟弟熬过了最难的一关,我们现在等着他醒来就好了。”
叫小二来收拾干净,已经是中午了,她也在房里守着,亲自观察
这才能放心。
等了好一会,夏全才醒过来,哪怕是打过了止痛针,可是痛意,还是让他将拳头抓得紧紧的。
“小全,小全。”阮氏也握紧他的手,却有些手足无措。
“娘,你小心,不要碰到了小全的伤口。”
“小蝉,你看,你弟弟很痛,脸色都白了。”
“唉。”夏蝉也叹了口气,这些事,还是要弟弟自己去熬过来啊。
“娘。”夏全牙关作响,强忍着巨大的痛楚,却还是想安慰阮氏:“我,我没事。”
夏蝉也欣慰又心疼啊,弟弟,真的是成长了。
拿巾子给他抹着汗:“小全,把这些艰难的关头都熬过去,把苦先吃完,以后,你就只有甜了。加油啊,你会好起来的。”
夏全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姐姐,你放心,我,我会的。”
“好。”
看着小全实在是太痛了,最后咬着唇血都流了出来,夏蝉好生不忍,亲自出去煎了药:“小全,你把这药喝了,好好睡一觉,睡着了就不痛了。”
喝了药睡着了,终于也能歇口气了。
“娘,吃些东西吧。”
阮氏摇头:“娘不饿,你吃吧。”
“娘,你还是要吃一
些的,可能晚上咱们还要轮流陪着小全,看着他若是有发热什么的,还得马上吃药,我们要保持着最好的体力和精神。”
她劝了好一会,阮氏这才吃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