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凉的夏老太太一听,一骨碌地坐直了身子,来劲了:“那是,桂花这话,说得没错,秋雪啊,你就洗洗衣服怎么了?搞得现在家犬不宁的,听得我都头痛。”
阮氏摇了摇头:“我现在,真的不舒服。”
感觉有些站都站不稳了,她靠着墙喘息着。
“不舒服,一早上就出去,又去偷男人了吧,阮秋雪,你这么不守妇道,这么喜欢偷男人,怎么不去青楼啊?好歹那里还能换些钱呢。”
阮氏脸色刷白,有些怒意:“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我说错了吗?你跟张云庆,就是不干不净的,你嫁到夏家,生是夏家的人,死是夏家的鬼,敢偷人,可真不要脸,人人都可以唾弃你,看不起你,要不是我们忍让着你,看你女儿是郡主的份,早把你捆了浸猪笼了。衣服,我叫你洗你就得洗,少洗了一件,回头我都能让你儿子在十里八街抬不起头来。”
阮氏咬着牙,低下了头开始捡衣服。
夏蝉有些怒其不争啊,一肚子的火蹭蹭地就上升。
刘桂花倚在门边,抓着瓜子磕,壳就往阮秋雪身上扔:“我告诉你,现在你可是得靠着我家老爷
吃饭,他脾气怎么样,你心里是清楚的,你惹怒我也就罢了,惹到他了,你可不要说他心狠手辣,不念你亡夫之情。”
“娘。”一个四五岁的女孩揉着眼睛出来。
“长雨醒了,是不是娘吵醒你了。”
“娘,我要吃糖。”
“娘一会就给你买哦。”
那小孩看着阮氏,小声地说:“娘,婶娘哭了。”
“别理她,她偷男人,甭叫她婶娘,她不配。”
夏蝉推开了门,里面的人不觉,只听到门开的声音,刘桂花是头也不抬就骂:“阮秋雪,你进来连门也不关好,是给野男人留门吗?要败坏名声,你上外面去,别在家里头乱搞,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阮氏抱着衣服,一手支着心口难受地回过头。
瞧到夏蝉站在那儿,一脸的不可思议,张大了嘴巴,激昂地叫:“小,小……”
“小蝉儿。”夏老太太腾地从凉椅子跳了起来,也是惊讶得不得了:“你,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啊。”
夏蝉冷笑:“我若是提前说了,这一幕大约就看不到了吧,好个鸠占雀巢,还能反客为主,这硬是厉害了,当她儿
子女儿全死光了是吧。”
夏老太太慌得脸色大变:“小蝉,不是你看的这样的,祖母跟你说……”
“你闭嘴,我现在还不想跟你算帐。”夏蝉冲她怒喝。
夏老太太身子一抖,头缩了回去心虚地不敢多言半个字。
“你呢?”夏蝉冲着刘桂花笑:“也当我死了是不是?如此骑在我娘的头上撒野?”
刘桂花也吓得花容失色,浑身簌簌发抖:“夏,夏蝉,我现在可是你的伯娘。”
“我大伯娘还在中州呢,你配让我叫这两个字吗?”
压抑着怒火,她徐徐走了进来。
刘桂花吓得一手抱住肚子,赶紧叫:“夏蝉,你可不要乱来,我肚子里还怀着夏家的孩子呢?”
“跟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吗?这孩子是我的吗?别把什么压在我头上,我那死去的爹,就是个懦夫,生前待我们不好,惹了事一死了之不顾我们死活,他有什么资格让我顾及他的旁亲。”
“夏蝉。”刘桂花吓得要哭了:“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嚣张,如今夏家,可是老爷他作主了。”
“老爷?夏候全是不是?”夏蝉咯咯笑:“正好呢,他在中州给我惹了一堆事就
跑了,偷蒙拐骗的,我都下了通辑令来逮捕他,没想到他居然在京城,还在我家里,这倒是省了我的事了,看我今儿个不把他给绑了。”
敢跑到她家里来狐假虎威,欺负她娘,好,很好,她若是什么都不做,她名字倒过来写。
门口边,正好有绳索,她取了便要往里走。
刘桂花赶紧就拦住:“夏蝉,你想要作什么,你大伯现在可是九品提督,你敢动他?”
“九品?”夏蝉咬牙:“我这个郡主,倒是就要使一次威风了,就得把他绑了,押着去朝堂质问,像他那样抛妻弃子,偷蒙拐骗的人,有什么资格和能耐做官?”
绑,非得绑了,先结结实实打一顿再说。
刘桂花虽然身体胖,但论力气却是不如夏蝉的。
她就双手摊开挡在门口,挺着肚子叫:“你要想进去,就从我肚子上踩过去。”
“当我怕你是不是?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横,你还没这个本事。”
她一手抓着刘桂花的手,稍微一使力,只听咯的一声响,就把她的手拉脱臼了,刘桂花痛得杀猪般地尖叫起来:“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
“滚,这可是我家
。”
“长雨,快拦住她,不能让她伤害你的父亲,来人啊,快来人啊。”
刘桂花知晓她是动真格的了,立马就大呼小叫起来,想要趁乱让夏候全给逃走。
那小女孩也学着她母亲的样子,伸出短短的双手要拦夏蝉。
稚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