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二天,也是吃吃睡睡,也许可能是睡得足够了,终于精神也大好了,头也像是不痛了。
四月的中州,无处不花香。
阿金带回来了黄澄澄又酸溜溜的枇杷,说这是山上野生的,摘回来可以给布染色,尝着味道还行,就带了些回来给她。
阿银吃了一下,酸得浑身发抖,赶紧扔了没再吃,还跟夏蝉说:“二小姐,你可别吃,酸得不行啊。”
夏蝉拿起在鼻尖,深深地闻了一口那酸甜的气息:“倒是好生熟悉的味道啊。”
她犹还记得当初在中州打仗的时候,小谷也是带回了一背蒌的枇杷,那酸涩的味道还记忆犹新啊。
可是如今小谷坟头上的草,却长了起来。
擦擦就咬了一口,依然酸涩的汁水入了喉间。
“二小姐,酸啊。”阿银赶紧说。
“没事,吃吃酸的也好,提醒。”
“二小姐,可别吃多了,今天晚上我买了豆腐,晚上做豆腐吃,可不要连豆腐都咬不动了。”
“没事的。”
让她吃吧,虽然味道不好,可是吃的,又何止是味道呢?
看她喜欢吃,阿金索性就去洗净了一盘端出来给她。
夏蝉吃了几个,大门吱的
一声就开了,一个俏丽的女子捧着一大束的山茶花走了进来。
她惊喜地叫:“妍儿。”
比她还忙,许久不见的妹妹居然这个时候回来,真是难得啊。
妹妹要做百花香皂,春天又正好是百花盛放的时候,总是跑在外面去摘各种鲜花,掰指一算,好像过了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妹妹几次呢。
“姐姐。”夏妍笑得好生开心,捧着山茶花过来:“给你的。”
“啊,给我的?好漂亮啊,这山茶花拿去做香皂,可好看了。”而且花瓣比较坚硬,做出来也是比较好看的。
“做香皂的可多了呢,这是特地带回来给姐姐的,姐姐喜欢吗?”
夏蝉用力地点头:“喜欢。”
红的,白的,粉的山茶,真的是格外的好看,还有淡淡的清雅之气,不过再好看,却也是比不上妹妹的。
如今妹妹又长开了一些,身上那怯弱娇的气息,这二年在中州做生意跟人打交道得多了,也慢慢地沉淀了下去,反而多了更多的爽利与沉静和自信,像是这盛长的山茶一样,由里而外都有些气势。
史文敬真是好眼光,不过他倒也是一直这般专心,这点夏蝉倒也是钦佩的。
喜欢一个人不容易,要排除万难去坚持,几年如一日般,放弃他自己的事只跟在女人身后,更是不容易的。
“姐姐,这枇杷不酸吗?”
“这些还挺酸的。”
“史文敬前二天给我摘了一些去年种的,还挺甜的呢,他说过几天阳光好了,又会更好吃。”
“是的,今年的雨水合适,嫁接种出来的果子,都不错的,你只一个人回来吗?史文敬呢?”
“他回去办点事了。”
夏妍并不难过,平静地跟她说:“他父亲叫人到处找他,在城门那里等着,一看到他,便马上带着他回去了。”
“哦,没事,还想着今晚要不要叫他过来一块吃饭呢,过二天梁君子就要大婚了,请他一块吃饭,给他开个单身派对好了。”
夏妍拿起个枇杷皮剥了,好奇地问:“姐,什么是单身派对啊?”
“单身派对就是成亲前最后的自由,也就是寻个缘由和朋友吃饭罢了,成亲之后要背负的责任就多了,也要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自己的家庭上,可能就没有那么方便总出来和朋友一块吃喝玩乐的了。”
“啊,好酸。”夏妍酸得呲牙咧嘴的:“姐姐,我看你一个接一
个的吃,难道你就不怕酸吗?”
“不怕,挺好吃的呢。”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吃酸的,吃着吃着,她就会想起故人,不舍得放下啊。
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有人在家吗?”
这声音,似曾相熟。
夏蝉一下就想了起来,放下了枇杷。
但是有个人比她更急,那便是阿金,她从灶房跑了出来,有些羞涩地笑道:“二小姐,我听到了敲门声。”
“嗯,我也听到了,你去开门吧。”
夏妍放下了枇杷:“姐,我回房去换个衣服。”
“去吧。”
是孙二娘来了,来找她,肯定是有别的事。
阿金开了门,很快就带着孙二娘进了来。
孙二娘还挎了个篮子,里面放了鸡蛋,还有糕点,糖,以及一块看软亮的布。一张老脸堆满了笑:“小蝉可回来了,前些日子来找你,也不见你在的。”
“是啊,回来二天了,孙二娘怎么过来了,快坐下来吧。”
“哎哟,这花可真漂亮。”孙二娘夸赞。
阿金笑呵呵地说:“刚才三小姐回来了,这是三小姐带回来的。”
孙二娘一怔,小心地看了夏蝉一
眼,但是又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笑呵呵地问:“小蝉啊,这枇杷还没到时候,你吃着也不嫌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