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没有她想要的消息,那何必让人在州府里坐冷板凳干等着呢。
不如出来热闹,出来喝喜酒,沾沾喜气。
过几天就是新年了,新年新气象,大家把今年好的不好的都放下,大干一场吧。
拜了堂就出去坐席了,好生的热闹,也是虚无空席。
她想,她又得醉了。
梁君子和史文敬想帮她挡些酒,她却大手一挥全自己上。
喝多了顶多就醉,就回去休息,反正也不是没有醉过。
在她还没有醉之前,谁想要灌醉阮盛和的,那得先过她这一关。
开玩笑,今天是人家的大喜日子,人家一会还要回去洞房花烛的。
“二小姐,你醉了,我们送你回去吧。”
阿金阿银跟着她,看她走得有些不稳了,赶紧上来就扶住。
“我没事,我还能再喝呢。”
“不行啊二小姐,你不能再喝了。”
“我不醉,我表哥就得醉了,他不能醉啊。”
“二小姐你放心吧,你看,梁公子,还有史公子都上去了,帮着阮大人挡酒呢,要是他们醉了,后面还有州府的人跟着,你就放心吧。”
夏蝉笑了,呵呵地看着她们:“那我现在是可以放心醉了是
吧?”
“小蝉看来喝得真不少。”夏大伯母摇头,过来拉住她:“不能再喝了,伯母带你一块回去。”
“伯母,我还能喝呢,对了,我长风哥呢,我今天都还没有跟他喝一杯呢。”
她张大眼睛看,终于给她看到了,大力地一抽手,拿着酒杯踉跄地朝夏长风那走过去。
“长风哥,你在这里啊,来来来,喝一杯吧,这些天可辛苦你了。咦,孙宁,你也在这里啊,在这里就正好,省得我还到处找你的。”
她站定了,看着孙宁。甩甩脑袋努力地睁大眼睛:“我告诉你孙宁,阿金我可是当自己人的,你们要是敢负她,欺负她,利用她,那休怪我不念旧情对你们不客气。”
孙宁好生尴尬,阿金也难为情极了,赶紧上前来拉住夏蝉:“二小姐,我求你了,你回去休息吧,你真的喝多了。”
“我脑子还清醒得很呢。”
夏长风摇头:“小蝉啊,你真的是喝多了,回去睡吧。”
“不睡,大白天的睡什么啊,我告诉你们,不许欺负人,也不许小看人,以后阿金嫁,我可是要好好让她风光大嫁的,阿金和阿银不是丫头,不是宫女,她们就是我的…
呃。”夏蝉打个酒嗝,终于把卡在喉咙里的字说了出来:“家人。”
阿金捂着嘴,眼泪控制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流了下来。
何其有幸,何德何能啊。
孙宁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有苦涩。
一边的孙二娘拉拉他的衣服,笑道:“二小姐,你想多了,这么好的姑娘,求都求不来呢,怎么会欺负呢,阿金啊,快扶二小姐回去吧,这外面冷,你们都莫要冻着了。”
孙宁眼里的光华,变得黯淡无光了。
张张口想说什么,一行人就强行扶着夏蝉走了。
身后的母亲低声跟他说:“还懵着干什么呢,上烧肉了,可香了。”
“母亲。”
“快坐下吧,你只有一条腿,你便是会飞,你也追不上二小姐,你也挤不进去送她的,还不如坐下来,能多吃一块肉,就多吃一块肉。”
桌上的肉,并不是很多。
这年头一般的百姓想吃肉,也都是逢年过节才会有,一看到便赶紧下筷子。
孙宁看着盘中的肉飞速而逝,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一团。
等他清醒过来,母亲又在说:“你看,你走咱不行也就罢了,现在就连手也慢了,要不是我手快给你夹
了,你连一块肉都尝不到呢,快吃吧。”
孙宁低头看着碗里的肉,苦涩地笑了。
夹起吃,却不知何味。
肉凉掉了,便如一些事,过了,便不可复原了。
吃吧,油腻的肉,如同这无奈的人生,只能被推着,一步步往前走。
夏蝉在第二天才酒醒,约莫也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有些愧疚:“阿金,抱歉,让你为难了。”
可是当众那样直接说,却又是不后悔的。
阿金用力地摇头:“不,二小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可千万别给我道歉什么的,我受不起的啊。”
“别拿宫里那一套出来,什么受不起受得起的,我插手你的事,让你为难,的确是要说一句的。对了阿金,宫里生活,是不是十分繁琐啊?咱俩唠嗑唠嗑呗。”
阿金轻轻给她梳着头发:“是的,妃子们天不亮就得起,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过现在六宫无主,太后娘娘又礼佛喜清静,深居于寿禧宫,妃子们便去给周贵妃请安的。”
“那假若有皇后呢?”
“那就得先去给皇后请安,按品妆扮,不可越了,也不可失礼,皇后训了话之后,又会带着六宫的妃嫔去给太后
娘娘请安。”
夏蝉听得头大:“每日都如此吗?”
“自是啊,除非身体欠安。”
“那,要是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