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头牛的话,她想,半夜里还是不要出去找了。
虽然牛羊马这些东西很珍贵,是财产,也是搞生产的一些工具,但是人更珍贵,不能本末倒置了。
这么大的风雪出去,很容易受伤,毕竟天太黑了,压根看不清楚,而且雪很大,来的时候感觉血液都要给冻住了一般。
今晚她都没打算回去的了,就在这破院里凑合一晚上烤烤火,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只不过这个妇人,似乎很焦急。
无奈之下,她还是跟着她出去。
上官诩不放心,也跟着一块。
那妇人敲开了一家人的屋门,那家女人担心地问:“你家男人去找牛还没有回来吗?”
妇人连连点头,又哀求地看着夏蝉,指着外面,这意思,似乎是想让她去找人。
那女人跟夏蝉解释:“夏郡主,是这样的,今天风雪太大,不过哑巴家的牛跑出去了,她家男人出去找牛,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么大的风雪,也实在是叫人担心啊。”
原来如此,那真要无动于衷,好像又做不到了。
这样的暴雪天气,若是晚上在外面,十之八九很容易冻死的。
夏蝉也没有多想,跟哑女
人说:“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现在去帮你找找,你也别再出去了,就在家里等着吧,说不定你家男人一会就能回来。”
外面的风雪大,一般人真的是顶不住的。
“夏郡主,她家的牛,经常往后面墨山跑,她家男人十之八九,也去那里找了。”
“好,我知道了,这样吧,麻烦你们照顾一下她,别让她乱跑出去了。”这个哑巴女人急得跟什么一样,也应该在外面找了很久,人都要冻僵了,衣服也湿了。
“好的夏郡主。”
“夏蝉。”上官诩叫住她:“这么大的风雪,你真的要出去吗?”
的确真的是很大,雪花像棉絮一样往下飞落,风也大得要将人给吹跑。
她用力地点头,大声地跟他说:“我出去找找,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你回去院子里呆着。”
“跟我走。”他也不多说别的,只是越过她,走在她前面。
他怎么可能会回去那院子里呆着,在那里等着她。
外面这么黑,风雪那么大,处处都有说不出来的风险。
她拿着手电,他在前面,她在后面。
他步子走得小,方便让她踩着脚印跟上来。
一出村子,嗷嗷的
风声响得脑门都痛,哪怕是这样近,她也听不到他说话的。
他走几步停一下,等着她。
夏蝉把手电交给他,他在前面能看得更清楚。
幸好这冰天雪地的,不管是河池还是塘湖什么的,全都是冰雪,都可以踩踏过去。
体力有点不支啊,她在空间里悄悄地拿出一支营养液,趁着上官诩没注意,一仰头喝了下去,一会儿便有了些力气,身子也暖和了一些。
跟上了上官诩往后面的山走,越来真深的雪,等到了山脚上,一脚踩下去,积雪都快到大腿那儿了。
上官诩在前面走得更慢,一下一下踩得用力,稳妥了这才再接着走。
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想必是冻得身子有些僵了。
“上官诩,我在前面走吧。”
连着说了好几次,他才听到,摇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径直又往前走。
夏蝉只好到处看着,望着,摇着手里的照明电筒,希望有人能看到。
但失望的是,天地间除了风雪声,似乎再无别的声音了。
还得再往山沟里面走,这墨山的山沟,特别长,里面树木茂盛。
先前有人还跟她提了一嘴,说那里木材长得好,可以砍了运
到州府来做房子,这样很近可以减少运输的路程。
但是后来又说不行,说这边的人强烈反对,这山沟里有神庙,这里的树都是神树,不可以砍伐的。
后来这事,她也没有再坚持了。
毕竟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地方可以选择,远一点也无所谓,还是要尊重大家的风俗民情。
山沟两边的山有些高,正好可以挡住一些风。
里面的积雪也轻微些,走起来能快一些。
她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叫着,希翼有人能听到。
上官诩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夏蝉,我们这样找,怎么能找到?”
“可是找不到,也得找啊,不然这样的天气,真的会冻死人的。再找找吧,我记得这里有人说有个山神庙,也许他就躲在庙里避风雪呢,我们先找到那庙再说吧。”
她执意如此,他自是跟着她。
她担心别人,他也担心她啊。
别人的命是命,她的,亦也是。
只是她总是一直往前冲,顾着别人,顾不了她自己。
她跟夏如兰,多么相反的人啊,他是真的眼瞎,很瞎,瞎得就像现在的夜,一塌糊涂的。
可是他又想,如果这样的夜永远不会过去,这
路一直走不远,一辈子这样冷着,累着,可是他也是愿意的。
心里想着事,也没有多顾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