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来的,也不想多耽搁,又赶紧的回州府去,天色也断黑了,雪落得寂静无声。
她的眼睛也不若以往那般好使,天黑得很真是看不见,只能在空间里拿出太阳能发电的手电出来照。
这个装备,在夜里厉害得很,能照亮几百米。
可是这大雪天,似乎也不太管用,也只能照亮眼前不远的地方。
艰难地走回州府,大街上的铺子都关门了,她去敲开了药堂的门。
小厮开了门:“夏郡主,你怎么过来了?”
“有点急事。”
“那你稍等片刻,我去叫江御医,这二日天气太冷了,江御医吃了饭就回屋去歇着了。”
“小谷在吗?”
“在的。”
“你不用叫江御医了,这天气太冷,让他歇着,叫上小谷跟我走一趟。”
“好咧,夏郡主你先暖暖手。”小二把暖手炉给她。
小谷也很快就跑了出来:“二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现在跟我去城外的一个村子吧,有个老人摔得伤了,我看着挺严重的。”
“行,那我现在去拿药箱,再拿些药。”
“好的,不着急,你慢慢收拾,穿厚实一些,外面很大的雪,很冷,我得去杂货铺那里拿
些东西。”
杂货铺就在这边上,她过去也是关了门,不过她有钥匙的,大大方方打开了,拿着手电进去照着,找到了一些米面油之类的,还顺手提了一筐炭。
“谁?”
是很熟悉的声音。夏蝉转过头:“上官诩,你怎么回来了?”
玻璃宴过后,这边恢复了平静,上官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和西戎交界的地方,她派了好些工匠跟着他去,要把边关做得更好,更稳固,更方便防守。
这些事,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都是很重要的。
“最近雪下得大,那边旁的无事,便回来看看。”上官诩看着她走过来,像是带着光一样,有些让他透不过气来。
纵使在那边离得那么远,有些事,好像从来没有停止过。
以为平静了一些,谁知道一回到中州城,心潮又忍不住的澎湃起来。
在城外,他远远就看到了光,光往哪边走,他往那边走。
黑暗里,他不知道是谁。
光进了城,他在想,是不是她呢?
在杂货铺又亮起了那光,他压住了心里的激动,她没回头,可是他已经确定了,肯定就是她。
“也好,当是休休假。”夏蝉笑道:“好大的雪,上官诩,你先
回你们营地去休息吧。”
“这个时候你还要出去吗?”
“嗯。”夏蝉点头:“城外一个村子,有个婆婆摔伤得比较严重,我带上小谷,带点东西过去再看看他们。”
他伸出了手:“给我吧。”
“上官诩,你刚回来,肯定是累得紧,不先回去休息?”
“不用。”他说。
身体的累,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累,但是,她就是他的药,能止他所有相思的累。
“那好吧。”夏蝉莞尔一笑,把筐给他。
里面装的是炭,不会多沉的。
她也正好能空出手,又找了一张新棉被,提着东西关好门出去。
小谷裹得像粽子一样,背着药箱提着灯笼,笑眯眯站在门口。
“走吧。”
“二小姐,你这是什么啊,怎么那么亮啊?”
“一种照明的东西。”
“这个可比这灯笼好用得多了。”小谷嬉嬉一笑:“那就不提了,这么大的风雪,也许不一会就给吹灭了呢。”
上官诩跟在她们的身后,出了城风雪更甚,却幸好是从后面袭来的。
他挡在夏蝉的身后,企图给她减弱一些冷风,走她走过的路,踩她的脚印子往前而行。
夏蝉回头跟他说:“上官诩,你
站小谷后面去,太大的风了,给她挡着点。”
小谷给吹得都有点发飘了,她还得将小谷的手拉得紧紧的,不然的话都不知道摔倒多少次了。
积雪厚,风也大。
小谷给冻得那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全身除了牙关咬得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今晚的雪,太狂暴了。
天像是破了洞一般,雪倾倒人间。
“小谷,慢点。”她挽紧小谷的胳膊。
又把药箱取下来,正要往脖子上一挂,上官诩伸了手过来:“给我。”
“好。”
“被子,这些东西,都交给我,你扶住她就好。”
他也不想见她这么辛苦,要拿这么多东西,还要抓紧小谷,像是拖着不会走路的小孩走一样,这样会很累很累的。
夏蝉把东西给了他,也轻松了一些,拖着小谷艰难而行。
虽然黑夜里难分东南西北,也看不清太远的地方,眼睛与力气也不如以前好使,但是记忆力却还行。
循着记忆往那小村走,这天黑得像泼黑,这世界的尽头,像是雪与黑交织。
小谷实在也不行了,拖着走都难了。
夏蝉把手电交给上官诩:“你拿着照亮,我来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