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冬儿认真地想一想才回答她:“没有啊,我觉得她和以前一样啊,你是不是想问她有没有跟我透露什么的?”
“所以我说你是个聪明的人。”
“我觉得她好像不当一回事,或者说,她并没有什么烦恼的。”
夏蝉重重一叹:“唉,我也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
猜不透啊,伤脑筋。
郭冬儿说她:“那你就不要去想了啊,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那倒也是,不过梁君子可是我的朋友,以前在苗州,没有官职,没有银钱,他也是二话不说就帮我做了很多的事。”
“朋友归朋友啊,那些事也不能为一谈的吧。”
“是的。”
“你试试这个糖吧,加了茶水去熬的,我觉得不错,也给你尝尝。”
夏蝉接过放入口中,一股甜味入了喉,还混着茶的清香,倒是很与众不同。
“好吃。”郭冬儿人是聪明的,心思单纯直爽,一双手也巧得很。
“冬儿,你一个人别煮饭了,一会去我那儿一块吃,正好我有自制的墨和笔送给你。”
“这样啊。”郭冬儿想了想:“好,那就去吧。”
“别什么事都这么严
肃,你小小年纪的。”夏蝉搭着她的肩头:“走走走,今晚打开火锅。”这么冷的天,吃火锅实在是合适不过了。
和阿银一块儿做了一大锅的鱼出来,专门打造的铜炉刷起来,那真是妙。
刚要吃金微儿端着刚煎好的饼过来,看到有客人在也一怔,笑笑道:“夏郡主,我娘做了些韭菜饼,让我送过来给你们。”
“微儿,一块吃饭吧。”
“不了,我娘还在家等着我呢,你们吃。”
夏蝉也没有留她,毕竟郭冬儿在这呢。
金微儿走后,徐氏也顿觉有些不太好,殷勤地夹菜给郭冬儿:“郭姑娘,多吃些哦,就你一个人住,以后多过来这边吃饭。”
郭冬儿放下筷子忽然说:“我现在还可以叫阮大人为盛和哥哥吗?”
徐氏一怔,有些不解,又有些尴尬,不知要说什么。
郭冬儿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可以常来的,但是你们觉得尴尬的话,我便就不能常来了,不然大家都不自在,又何必呢?”
“冬儿?”夏蝉挑挑眉。
郭冬儿笑道:“没事儿,也只是闲聊说说而已,我知道阮大人和金小姐真的是很般配,说实在的,也只有
金小姐这么好看,这么能干,这才能配得起阮大人,换了别的女子,那都是不行的,我现在心里也挺高兴的,毕竟阮大人以后也有人照顾了,他和金小姐在一起,肯定也是很开心的。”
听她这么说,夏蝉顿时觉得好生心疼她。
领悟得很多,想必也是舔着伤口走过来了。
郭冬儿又笑笑:“没有阮大人,我和我爹,想必都不知怎的呢,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在中州的,我和我爹走街窜巷,以卖糖为生。有小混混瞧上了我,一心想要把我娶去做妾,故意使坏和我爹纠缠,我们没办法只能逃到风气清正的苗州,但也是人生地不熟啊,那日子真是一个难熬,后来就遇到了阮大人,他带着我们到了苗州城,等他到了中州,又把我们叫到了中州安顿,他说中州要大举种甘蔗,做糖,还是在这里好。”
说罢又舒了口气很幸福地笑:“我这辈子啊,也算是运气不错,能遇上这样好的贵人。”
“冬儿,可苦了你了。”
徐氏好生心疼她:“以后在中州安顿,就不用再处到走了。”
“是啊,他是我和我爹的贵人,我叫他一声哥,其实也是高攀了,可是我又
特别喜欢被人关心,如果这样不太好,那我也会改的,以后我也会叫他阮大人的,如果你们不希望我跟他离得太近,我还可以去凤尾,去安阳。”
“哪都不许去,就在这里。你喜欢叫盛如做哥哥,那就叫,以后我也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
郭冬儿咧开嘴笑,用力地把眼泪忍住点了点头:“好啊,那这样我就太幸福了,我还有干娘,有哥哥,很快也就要有嫂嫂,真好。”
郭冬儿的性情很直,能说出这番话,想必心里也真是明透了。
夏蝉喜欢她的这种豁达与直爽:“冬儿,我舅母和我大伯母,也是聪慧的人呢,琴棋书画一点都不在话下,你要是有什么不认识字的啊,有什么不懂的,你只管问她们。”
“冬儿,要是你不嫌弃的话,这些天你就过来,我教你吧。”夏大伯母也开口了:“我这腿啊,约莫着也要好些天才能好,哪也不能去,你就当过来陪着我解解闷儿。”
“行咧,那真是太好了,我觉得一下子,我的收获好多啊。”郭冬儿眼眶红了,好生的心酸:“从小到大,别人都说我是个没娘的孩子,忽然一下子我好像又拥有了,还很多。
”
“傻丫头。”徐氏抱着她心疼地拍着她的背:“不哭哦。”
夏蝉叫道:“唉,这火锅还吃不吃啊,鱼肉烫得久可要老了哦。”吃饭,还是要开开心心的嘛,如今大家心里都舒坦了,好事啊,该高高兴兴吃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