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去帮着夏长风将背后的柴放下,湿漉漉的柴火还真是沉得紧,也亏得夏长风背回来了。
他可也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啊,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只怕是不可能背回来的。
衣服也是湿透了,冷风一吹,他还是忍不住发抖了。
“长风哥,快进去吧,这里冷呢,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夏长风进了去,却是去他母亲的屋里。
“长风回来了。”夏大伯母挣扎着又坐起身:“快坐下烤烤火暖暖身子,可饿了吧,锅里还有饭。”
“母亲可好些?”夏长风也不着急烤火,只是上前去看夏大伯母,疲惫的脸上都是无奈与关切,他知道母亲身体不适,也知道母亲受伤了,他也想留下来照顾母亲,可是他却不能。
“有小蝉她们在,母亲哪会有什么大碍,快去烤烤火,外面还在下雨,你想必也都湿透了。”
“没事的,母亲。”
“长风,快去换衣服吧。”徐氏软声说:“刚才拿了外面的衣服进来烤,也干了,就放在你屋里头。”
夏长风鼻子一酸,将头垂得低低的,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脆弱,只沙哑地说了一个字:“好
。”
去换了衣服出来,夏大伯母又催着他快些去吃饭,怕他饿着了。
夏蝉也跟了过去,夏长风端着大碗的饭,就坐在灶边的小竹凳上大口地趴着。
“长风哥。”夏蝉轻叹了口气:“难道你就想让大伯母也一直这样吃苦吗?”
夏长风放下碗,勺了些水洗着:“小蝉,今日让你们担心了,不过没事的,冬天再漫长,终究也会过去的。”
“这么说也没毛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年轻你能熬得住,但是大伯母呢,她年纪来了,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好,旧伤未好,又添了新伤,那腿伤得那么严重,小谷说若是不好好疗养上药,以后只怕落下病疾。”
夏长风洗碗的手一停,闭上眼睛,心里好生的难受:“都是我没用。”
“长风哥,我也不喜欢听到你总是这么自责自怨的,你可以选择的,你以为你远离乡下,在这里艰苦,冷清,大伯父就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吗?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逃避不了,那你就得去面对他,等你足够强大与坚决的时候,你能去左右他,而不是让他来左右你。”
他认真地听着,却是默不作声
。
“我知道你的用意,长风哥,你年轻耗得起,哪怕是饿肚子,还有抵挡冷意,或者做什么重活对于你来说,咬牙忍忍都能过去的,可是大伯母她年纪来了,她经不起这些啊。”
“小蝉…”
“你要是当我还是堂妹,你听我一句劝,不管在哪里做事都好,都要先想一想在乎自己的人。”
他咬咬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蝉,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可是你也明白,他就在中州城呆了几天,却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再多些,我想终我一生,我都未必能还得清了。”
“为什么你总想着给他擦屁股呢?我刚才跟你说意思,也不是要你赚很多的钱来给他挥霍的,而是你不要让他牵着你的鼻子走,他这样在中州一闹,若是出现,我立马会让他去蹲大牢,与其在外面祸害别人,不如在里面给我蹲着。而且他是他,你是你,你不会成为他,你也不会像他一样,你害怕什么呢?你怕人家笑你吗?面子与亲人,你觉得哪个重要?”
“小蝉妹妹,可是我也不知要做些什么,我拖累你的事,真的太多了。”
犹犹豫豫的,夏长风还是把心
里的话说出来了。
夏蝉听着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谁说你不能做什么,你念的书多,中州的发展需要很多很多的人才,便是来百个千个你这样的人都没问题,我被派到中州来,朝廷并没有给我指派多少的人,很多都是外招的,有些事还是要交给信得过去的人办才行,你今晚收拾一下,明天过来找我,一会儿我就带着大伯母先去中州城。”
夏长风点了点头,眼眶一红。
夏蝉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像个男人一样,你可是我们夏家的大哥哥呢,你得越来越好才行,我们也有需要你照顾的时候。”
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夏长风就仰起头,好一会让心情平复了一些,然后看着她笑:“好,等着。”
“行,我等着。”
等雨停了下,小谷和舅母把大伯母扶上了马车,黑暗的夜里点起了火把慢慢前行。
大伯母也不想给她添麻烦,徐氏就在马车里一直劝解她。
说到伤心处,夏蝉也听到大伯母在马车里呜呜地哭着。
“那杀千万的,真的是把我们害苦了,我也希望小蝉赶紧能把他抓回来,就抓到大牢里去,长风也权当没有
这样一个不人的父亲。”
“好了,不哭不哭了。”
“想我当年下嫁于他,他品行也是端正,有什么事也会与我相商,我还以为嫁了个好郎君,我娘家人要我和离,倾力救我,让我不用跟着流放,可我不舍得他,心里想着不管再穷再苦,只要和他在一起我都不怕,可没想到流放之后,他就变成这样的人了,我当初真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