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也明白一件事,对人好呢,不要十分的好,不要那么细致。
自然而然地习惯了索取的人,若是一次没有满足,那么所有的好都会被抹杀。
这些年经历过的凉薄,她心里也是清楚的。
她能安排好他们现在的住宿,还会分田给他们,这已是念亲的了。
若是别的地方来中州落户,不管是想种田还是做工匠,住的那些,都得自己先解决的。
种田的到明年她会提供甘蔗种,也负责帮他们卖出去,从中象征收取一些薄利来维持一些州府的开支。
今年在凤尾种甘蔗的人,虽然辛苦得很,但是都尝到了甜头,这比他们种十年的田赚得都还多,甘蔗一结束,家家户户都买砖做新房的。
而今只要有钱,经过合理的安排规划,都可以自己起新房子。
猪狗牛羊的,能养多少,就养多少,这些一概不用收税,怎不叫他们喜悦呢。
种稻子,麦子的,也不愁贱价,官府会公道地收了。
官府还会派工匠来帮着他们盖房子,修水利,也只是收很少的费用,粮仓里有粮,兜里有银子,也能吃饱,穿暖,而且据说还可以让孩子去学堂念书,这真
是想都没有想过的好事儿。
明年还是会如此好,所以都盘算着,趁现在有空暇,都去开荒,然后做些肥料出肥地,争取明年多做一些。
往后可能就要收税赋了,但是夏郡主也说了,中州的田地契税不会很多,尤其是自己开荒出来的良田,只要交二成粮食便行了。
不发了狠往死里干活,那真的是傻的了。
虽然知晓夏郡主可能有一天开离开中州,但是她还在,就不要错过了好时机。
小孩能念一天书,也是多一些学识,不能跟他们一样大字不识一个。
要知道以前想要去学堂,得有钱人家,而且还要有身份地位才行的,像他们这种平头百姓,挤破脑袋人家也不收。
如今夏郡主倒是好,只要是中州的子民,不管是做什么的,到了合适的年纪,都可以去。
要是年纪大了也可以一边认些字,一边学些技术,学成之后就可以做各种不同的事。
种田的,不用世世代代就守着那些田地过日子,还可以有手艺去赚钱,真的是知足得都不知怎么说了。
“如果你们有手艺的,中州也需要各行各业的事,总之你们自己看着办,找自己擅长做
的,不然错过了好的时机,就不会再有的了。”
“小蝉啊。”蒋婶叹了口气,有些苦涩:“我们一家倒也不太会什么,但是田地还是会种,我们也得重新去开荒吗?”
“这里很多地田地,暂时都是属于官府的,来一批人,我便打算分一批,有些开荒的,或是已耕开的落了册的,那便是属于人家的,当然,你们若是去开荒出来的,也算你们的,这里种田呢也不同于苗州,不是你样想种什么就什么,统一规划,统一打理,会有专人来告诉你们要怎么做就好,明年的中州,三分之二的土地都需要用来种甘蔗。”
“这?种这们能吃得饱吗?”
“当然,不仅能吃得饱,还能吃得好,今年来这里的客商,已经订下了大把大把的甘蔗,给了订金,明年秋天到了季节,他们直接就过来这边运,还有些需要熬成糖再运走。”
其实这些换算下来,比种粮食还值。
但是有些地方,不太适宜种优质的甘蔗,还是得种高粮,或者是西瓜之类的。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照着订单计算下去了。
“听小蝉的,总是没有错的,小蝉,你说种什么,我们就种什
么。”
“是啊,我们也听小蝉的。”
夏蝉笑着点头:“好,今儿个就不住在这客栈了,我带你们去新的地方吧。”
这样住不太方便的,好些人挤一个屋子。
夹在人群里的,还有夏龄和林语之。
林语之有些大腹便便,穿着深色的衣服,洗得有些发旧发白了,曾经的妙龄少女,如今脸上也多了好些斑点,也变得粗壮了一些,眉宇间也都添了些俗气,和初见的那会,瞧着不像是一个人一样。
夏蝉也知道怀孕人是会变的,但是生活的烟火气,还是给林语之挺大的磨历,年少的锐气,此刻在他们身上那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还有那王婶子,这几年老得真多,背也弯了,头发也都花白了,衣服很多补丁,想必在苗州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
他们低着头,不敢跟她正视。
于是她也就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不让他们难堪。
各人有各人的命吧,如今的水芹,真的是他们高攀不起的了。
带着大家出去,夏长风追上她,给她拿了一竹筒水。
她喝了口还给他:“长风哥,我觉得你也去种田真的是太浪费了,你有学识,可以来替我们
做事,可多地方需要人才了呢,招商处,招待处,如果你不喜欢这些,还有更简单的地方,中州明年的学堂必须开起来,也需要夫子。”
她知道夏长风的学识有多渊博,他和表哥不是一种人,表哥是比较精明的,夏长风却是淳朴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