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儿为夏郡主没日没夜的劳作,为中州做了这么多事,中州的百姓都看在眼里,夏郡主定不会如此狠心要微儿过了婚嫁之龄吧,微儿入了我刘家的门,我自也不会自私要求她深居内宅,只为我开枝散叶,微儿是个能干的人,是夏郡主的左膀右臂,我会让微儿还在中州,也让微儿依然听夏郡主差遣,如此,想必夏郡主当是可以放心了。”
“这话说得,句句是我,字字成全我们委屈你们了,刘胜,金微儿若是愿意嫁给你,我夏蝉当是彩礼十车相送,让她风风光光一辈子吃用不愁,哪怕是点个头,可是我却是知道,金微儿可不想嫁给你啊。”
“夏郡主。”刘胜也大声地据理力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到了御前,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御前,你可真是搞笑,金家抄家,第一个要退婚的就是你,想当年金父是怎么帮你们的,你们背信道义只顾自己也就罢了,如今看着金微儿能干啊,在中州你想通过她来获利,便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不放,刘胜,亏你也是个读书人,要点脸行吗?中州的规矩是我定的,可我也不介意亲自来打破它。”
“夏郡主,我可是有婚书为证。”
“别给我说这些,金氏的族长可在?”她骑在马上睥睨地看着一群金氏族人。
他们很多人穿着齐整,打扮得也颇为喜气,看来也是有备而来的。
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老者,夏蝉冷声质问:“我问你,刘胜是不是在金家抄家之时退的亲?”
“回郡主,正是。”那族长也不敢欺骗她。
“那这婚书是何来的?你若是敢有半字隐瞒,金氏全员给我发配到蒙阿山去做奴才开山填湖,一概许给你们的福利,尽数收回。”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其中有几个男子马上便叫:“族长,可得好好说,不能害了我们。”
“是啊,不能害了我们。”
族长吞吞口水,一字一句地说:“此婚书早已退还回来,可前日刘胜不知从何而得,拿着婚书到我们族里,要求纳微儿为妾,微儿无父,他便送上衣物粮食,让我族人代为操办。郡主,我敢发誓,婚书当初的的确确是退了回来。”
“那这事,还得金夫人出来说清了。”
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是阮盛来回来了。
夏蝉也松了口气,下了马道:“表哥,你
现在是中州的父母官,这事,交给你来处理。”
她不要争太多表哥的风头,毕竟金微儿才是表哥的眼中人啊。
“金夫人呢?”他抬头问。
里面的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个妇人说了一句:“金夫人病了,起不来。”
“这倒是有意思。”阮盛和冷脸要进去。
但是一个妇人又拦住了他:“阮大人,你是男子,妇人之处,你怎么能进去呢,哎呀,你们也真是的,人家本来就是好事儿,你们非要拦着,再闹下去就要误了吉时了。”
“我认得你。”阮盛和皱着眉头:“你是微儿的婶子,总来拿微儿家的东西。”
“我是微儿的亲婶娘,微儿她父亲不在了,我常过来走运,照顾她们孤儿寡母的。”
“你是来照顾还是打秋风,你心里最明白的了,我也懒得跟你多说,让开。”
“阮大人,真的不能进去,里面都是女眷,微儿都要准备出门的了。”
“让她出来。”
“哪有这样子的,人家今天是新娘子,怎么可能出来呢,这可是不吉利的,阮大人,求求你们行个好,快让个道给微儿出门吧,要不然就要错过吉时
了,那一辈子不吉利,这不是害了人家吗?”
越是这样不给进,就越是有异。
这些能骗得过阮盛和才怪,他可不是初出茅芦的毛头小子,人家说什么就什么。
抬起下巴正色说:“从现在开始,不想去蒙阿山的人,给我说实话,否则休怪我不给你们机会,我耐性有限,数到三,若是叫人冲了进去,发现半点猫腻,很好,蒙阿山欢迎你们去。”
“一…二。”
他说话很镇定,也不拖泥带水的。
说数字很快,不给他们过多思考的时间。
屋里的门一开,冲出了七八个妇人,脸如土色一把跪了下去,抢着说话:“阮大人,微儿不想嫁的,我说实话,我是金六郎家的。”
“大人,这事是卢珍凤指使我们做的,她说把微儿嫁了,事成之后给我们一人一两银子。”
“大人,我还知道一件事,婚书是卢珍凤从微儿家里偷出来的,这事我可以作证,你可千万要给我们机会,我不想去蒙阿山啊。”这里好好的,上赶着要去蒙阿山做奴隶,她们一个个的脑子才没有坏呢。
跟官的人斗?傻子才去斗。
而且他们又不压迫金氏一族,也不
为难,还甚多的帮助,否则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生不如死,她们在金门真的是见得多了那些真正流放的人过的是什么生活,可不想像他们一样啊。
卢珍凤便是金微儿的婶娘,此刻脸如土色,张着嘴努力想辩解什么,可是一声一声比她还大,把她的声音给掩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