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是不安,干脆就直接问了出来:“夏蝉,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的想法很重要吗?”
“于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但是对于夏妍来说很重要,夏妍的事就跟我有关系。”
这么一说,可真是让夏蝉高兴又难受。
妹妹也算是幸福的,能遇到一个这么在乎她的男子。
可是,又不知要怎么说。
“好吧,我很高兴你这样真心待我妹妹,但是史文敬,你真的了解她吗?是因为了解才喜欢吗?”当他知道妹妹的事后,他会怎么样呢,或许是击倒妹妹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或者是妹妹的另一种救赎?
这些都不可预测,风险也很大。
她心里也是挺复杂的,今天在酒肆里,妹妹替史文敬出头的事她看着呢。
妹妹这几年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性格变故挺大的,不怎么跟男子说话,下意识地避着。
妹妹肯定是十分信任与维护史文敬,才会这般给他挡事。
史文敬很认真地说:“我不一定完全了解她,可是我可以花时间去了解,一个月,一年,十年,或者是数十年都可以,我喜欢她的安静,喜欢她对家人的一心一
意,无私付出,喜欢她的笑,她的难过,心疼她的懂事。你们是姐妹,但是你是月亮,你的光把她遮得没有颜色,她却甘心在后面给你默默地做一切的事不计任何回报。夏蝉,我也不瞒你,我打娘胎出来,就面对着各种的勾心斗角唯利是图,我家只有利,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任何东西在我爹娘的眼里都是有价值的,我爹忙于赚钱,我娘也忙着她的家族等事,我爹想让我和章含雪成亲,其实也是为了两家的合作,你说可笑不可笑。”
“很正常,门当户对家族联姻,强强联手吧。”她在末世看得不要太多。
但其实有些人,却是宁愿放弃也不愿意做金钱的奴隶。
就像史文敬,随意潇洒,可以街头买醉,锱珠必较,和表哥及梁君子周游于烟花酒馆,无非找不到目标,摊烂罢了。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夏蝉,你就给我个痛快话吧。”
“痛快的话我给不了,因为这不是我的事,如我所说的那般,我是支持的,甚至是盼望的,史文敬,在你眼里我妹妹样样都好,那好吧,我就问你,如果我妹妹不是纯真无邪的小姑娘,你会怎样?”
他一怔:“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那些意思,你不必着急回答我,回去好好地想想,这事你知,我知,你要离开中州,我绝不为难,但请你找一个好一些的理由不要伤害了我妹妹,我也没有情面让你好看的,你就看在我表哥与你是好友的份上吧。”
说这些话,有些卑微,也有些恳求。
若是是她的事,她什么都不怕。
可是妹妹不一样啊。
只希望妹妹能被温柔以待。
史文敬还有些懵,一头雾水地想着她的话,她却不想多解释,转身便离开了。
回到家妹妹站在门口等她:“姐姐,你回来了?”
伸长脖子往她后面看,没看到史文敬有些失望,却还是笑:“史文敬让人送了饭菜过来,还热腾着呢,快进来我们一块吃。”
“我不饿呢,你吃吧。”
“姐姐,你怎么可能不饿呢,这都很晚了你也没吃晚饭的,我碗都摆好了。”
若是拒绝,只怕妹妹心里会忐忑不安的。
懂事,大约是知道把心思压下,不提担忧,不想让人难受。
坐了下来,夏妍就殷勤地给她夹菜:“姐姐你尝尝这个酸菜鱼,我教厨子做的,看看味道可合适?”
夏蝉喝了口汤:“好吃呢,酸辣适中,很合我的胃口。”
夏妍听了就笑:“我就知道姐姐你会喜欢的,以前姐姐吃这个,能吃二大碗饭呢。”
“以前做力气活,吃的饭多,现在饭量是不如以前了。”
“姐姐多吃些。”
“好,你也吃。”再不想吃,都努力地吃。
吃了一会,夏妍终于忍不住问她了:“姐姐,你跟史文敬说了什么啊?”
“没有啊,我就问他怎么瞒着我,没事儿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啊。”
“呵。”夏妍不好意思地说:“史文敬他觉得挺没脸见你的,所以才会一直瞒着,不过开业前他也是想好了,肯定是要见见你的。”
“这事啊,就过去了,咱们也不谈了,今天可真是累啊,谈了一天各种事,现在我的脑子里一直乱糟糟的,就想着吃完饭一会干净躺床上睡,明儿个又还有拍卖呢。”
夏妍听得也是好生心疼她:“姐姐,那你一会早些休息。”
一躺在床上,夏蝉却又睡不着。
史文敬不是个简单的人,他可能会种种猜想的,她也一点都预测不到他会对妍儿怎么样?
会直接去问,还是真想明
白了就离开中州了。
人的感情啊,有时连自己都不清楚,就更别说去猜测旁人的了。
史文敬选择问与离开都好,对妹妹都是伤害,只不过是重与轻罢了,这些她掌控不了,只能等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