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任性一下,他真不想让她走,想把她留在他身边,就藏在他的帐蓬里,每次回来他看到她,所有的疲惫都能消除了。
夏蝉也叹了口气:“赵熙,我们不是小孩子,已经过了不懂事的年纪了。”各自都有自己的责任要背负啊。
有聚,总有散,分离是为了更好的下一次相遇。
可是在伊吾的最后一晚,她也还是很不舍,不知道离开后有没有机会再见,明天的事,都不好去预测。
伊吾的夜,很黑。
伊吾的星星,很亮很亮,像是近在眼前一样。
她依在他的怀里看着星星,好暖又好知足。
彼此都是血气方刚,最后一晚自也是免不了抵死缠绵,要把往后很多的日夜给填满了。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她不舍啊。
可是她又真的要回苗州了,那里很多的事呢。
“赵熙你要答应我,仗可以败,但是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可好?”她支起身子,好生不舍地看着他。
“我一定会。”他向她保证:“我还要回去迎娶你。”
“好,我等你。”
他执起她的手,亲了亲,不舍地又抱紧了一些。
知晓要分别,时间似乎过
得更快,怎么天一下就要亮了。
“启禀宣王,十里之外发现漠北军的行迹。”
营帐外面传来了响亮的声音,瞬间像是一下就冷了起来。
赵熙道:“你叫何副将准备,带人去看看。”
“宣王殿下,何副将已经出去了,张将军旧伤未愈。”
赵熙想着,似乎在考虑谁比较合适,夏蝉捂住他的口,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去吧,别让人非议的。”
她来这里也有几天了,一直跟他住一起,其实这是一种忌讳,虽然她来助他们打羸了一场仗,可是她还是不喜欢有人说太多的流言蜚语。
赵熙倒也是懂,坐起了身:“好,我去,你等我回来。想必很快的。”
“我就不等你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我回来送你到高昌。”
“不要。”她摇头:“我也不是个柔弱的女子,你不必这般担心我。”他这几天也够累的,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吧,别一门心思想着她,不然到时有什么事,两人要承受的就重了。
她也不想看到他依依不舍的画面,倒不如他去忙,她离开。
他穿好衣服,走了几步又折转回身,用力地抱了她一下:“在中州要
乖乖的,要保护好自己,等我去接你。”
“好,我等你。”能等,她一定会等,有他这一句话,就是白发斑斑她都不会动摇地等。
没有怎生的情意绵绵,依依不舍,她在帐外看着他带着将士出发,便也骑了马往高昌的方向走去。
风尘仆仆依然日夜兼程地赶路,太累了在山野间随便找个地方就睡一觉,越往西南走,慢慢地就能看到一些绿意了。
不过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人跟着她一样。
她走得很快,没给盯梢她的人机会,白虎夜行飞快,比一般的马儿还要快三倍,便是想打她的主意也没那么容易。
绕了些路,从别的地方走。
不是胆子小了,也不是怕,只是能少些意外就少一些,保护好自己赵熙在那儿才会安心的。
多费了一天的时间才回到中州,也是入夜了,舅母看到她的时候欣喜地叫:“小蝉可回来了。”
“是啊舅母。”她挤出笑:“可回来了。”
“看着很累的样子,快进来。阿金,阿金,小蝉回来了,你快给她打盆水来洗洗脸。”
阿金欢喜地应声:“好咧,马上就来了,二小姐回来真是太好了。”
洗了把脸吃了些东西,一挨床就睡着了。
醒来看到帐子还有些恍惚,还想着伊吾的星星。
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不过倒也知晓,那不是梦,去一趟漠北,真的值得,至少坚定了一件事,她等他,他会来接她,彼此心意合一,不再有任何的暧昧不明。
睡醒了,精力也回来了,脑子也清醒了一点。
天色还没亮,她却在想着今年的计划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当然不能等到春暖花开后才计划的,那会都晚了。
不过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她就在为今天很多事作准备,如今也只要循着计划办就好。
此刻的赵熙,会在做什么?
还在休息,还是又在准备作战计划?
真想他啊,如果有电话多好,她可以打个电话去,给他报平安,也告诉他她想他了。
在高昌做的衣服,他有没有叫人去拿。
那里那么冷,穿那熊毛大氅应该就刚刚好。
想着又有些犯困,索性拉高被子再睡个回笼觉。
外面的阿金阿银轻手轻脚的起身了,井然有条地各自忙碌着,天色刚亮就做好了早饭。
阮伯君也醒了:“咦,小蝉呢?”
“嘘,你小声一点。
”徐氏轻摇头:“别吵醒了小蝉,她昨天晚上才回来呢,也不知是赶了多久的路,看着累极了,让她多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