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傍晚才回来的,她也赶紧就回去。
正好在州府门口碰上,舅舅看着她笑了:“正好我要去找你呢,你倒是来了。”
“听闻舅舅你回来了,自然赶紧放下手头的事过来看你了。”
阮伯君一身风尘仆仆,虽然穿着厚实的棉衣,但是看着却是清减了,然而精神却是极好。
“这次可把你安排的事都做完了,如此这般,过了年就能轻松一些,该管控的,照着文案写的安排人下去就好了。”
“这些还得劳烦舅舅去做,不过整理资料就不用辛苦舅舅了,金小姐很是能干。”
“那就太好了,还是你懂舅舅的心思啊,你叫舅舅在外面怎么跑个十天半个月,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你不要叫舅舅去整理这些了,看着各种数字和文字,头痛啊。”
夏蝉一笑:“这不正好吗,我请了个厉害的女子来做这些,现在州府各种文案一经她的手井井有条的,你要什么跟她说,她都不用带想的,立马就能给你找出来。”
“听着就是个聪明的女子。”
“是啊,舅舅,这里冷,快进去里面说话吧。”
一进去阮伯君就迫不及待地问她:“听说你们在窑
里烧制出了很新奇很厉害的东西,快拿来给舅舅开开眼啊?”
“急什么,阿金去泡茶了。”
“我不喝茶了,你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啊,不怕你笑我,我一直就期待着呢。”
“舅舅瞧你说的,你是我舅舅,我能笑你,我敢笑你吗?不着急,一会喝茶就知晓了。”
“茶来了。”阿金笑着,小心地端了热茶出来:“京城送来的茶叶,可香了呢,平日里二小姐都不舍得喝的,舅老爷在,就自是要拿出来招待的了。”
阮伯君一听笑了,朝夏蝉挤挤眼笑了笑。
夏蝉明白他的意思,也笑着挤挤眼。
没有人天生性格就压抑的嘛,阿金又是年轻女子,出来这里耳染目濡,天性不再被束缚,自然就一样的了。
“舅老爷,请喝茶。”阿金小心地把茶放下。
可是阮伯君一心在别的事上,对茶是半点都不在意,挥挥手说:“不喝了,快把你们的新东西给我看啊。”
“瞧你心急的,舅舅,你看看装茶的杯子是什么东西?”
阮伯君低头一看,惊得双眼放大:“这是何物?”
“玻璃杯啊,怎样,没让你失望吧,说了新奇的就是新奇的,没有半
点蒙你老人家的意思。”
“去去去,舅舅现在四十不到,还年轻呢,什么老人家的。”
夏蝉听着就笑,这样的心态就好。
以前舅舅赋闲在家里,可是总哀声叹气,心态都老得不想动了。
现在有事儿做,生活又这样有意义和挑战,所有的动力都回来了。
阮伯君倒了茶,捧着杯子细细地欣赏着:“真不错啊,真妙啊,什么东西做的,居然还可以做成这样?”
“你明儿个去一趟窑里看看不就行了,到时还得请舅舅你多设计一些精巧的东西出来,都要独一无二的,这样送到京城卖给那些贵人,也能卖得个好价钱。”
“好,明儿个一早,舅舅就过去。”
“舅老爷,明天可是新年呢,不若等过二天再过去。”阿金一听,就细心地提醒他。
阮伯君却笑道:“我可等不及过去,管它新不新年呢,我想窑里明天应该有人在做事吧?”
“当然有,郑君他们不休息的。对了阿金,你回去跟我舅母说一声,我们今晚会早些回去吃饭,让她早些回来。”
“好的,我这就去,一会我就回去先做饭了。”
“去吧。”
待阿金一走,阮伯
君这才说:“这宫里出来的丫头,现在倒是变了个样。”
“是啊,还不错,我想以后在中州,也会是个能干的姑娘家。”
阮伯君笑了:“是你的运气不错,总能遇上不错的人。”
“谁说的,我也遇上过没良心的,不过总的来说,好人还是比坏人多的,舅舅,今儿你回来得也正好,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出一趟远门,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
阮伯君放下玻璃杯:“你要去京城吗?这个时候?莫不是想家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哦。”
“也并非是,我想我娘在京城有素王妃照应着,又有张云庆在那里护着,也没有什么好让我担心的。”
“你那祖母,可不是什么善茬。”
“我知道,可是我娘也不能那样一直柔弱下去,现在我弟弟还小,她得也学着自己慢慢强大,这才能守得住家,护得住我弟弟。”
她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或许比谁都走得早,她娘总要学会的强势一些的,不然就只能任人欺负。
“唉。”阮伯君叹了口气:“我也总说她,不过有时候人逼到一定的份上,就自然会改变吧。你要去,便去吧,我也回来了,这里
要是有什么事,有我在呢。”
“好。”夏蝉笑:“那我们说说正事吧,我把明年的计划都打好了,我细细跟你说,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好沟通。”
阮伯君揉揉脑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