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实在是大,吹得叫人睁不开眼睛,雪也挺大的,她俯着身子趴在马背上。
小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路边的田里,雪把油菜给盖得密密实实的。
她听到了破风的声音,然后手臂一麻,整个人痛得差点从马背上翻下来。
然后马儿猛地往前栽去,让她重重扑倒在雪地上。
箭如雨般,在前面飞掠而过。
有人要行刺她,她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紧趴着侧耳听声音。
可是风太大了,除此之外,她却没听到什么。
脸在雪地上,冷得生痛,但是也比不上左手臂的痛。
转头看,好多黑衣人手持弓弩上前来。
她伸手想在空间里拿炸药弹,可是发现左手麻麻痹痹的抬都抬不起来,而且眼前的景物竟然开始有些迷糊。
不好,这箭上有毒。
她整个人也像是使不出力气来一般,这冰天雪地的,也没有什么人出来。
使劲将脸往雪地上用力地蹭,让那刺骨的冰冷给她清醒一点,正好一阵狂刮着雪花,一刹那就将后面的黑衣人给遮住。
她看不到他们,他们肯定也看不到她的,此时不逃还待何时。
一咬牙忍着痛与昏眩爬了起来,有些慌不择路地跑着
。
头越发的沉重了,景物都在摇晃着。
她不知道在哪,只知道快支撑不住了,漫开的风雪都像离她很远一样,她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最后脚绊到东西,扑地就摔在地上,也把一丝丝的意识摔得支离破碎的。
闭上眼睛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响,看到了白色衣摆,她又想起了赵熙。
是不是离开的时候没见到,就再也见不上了。
是不是每次当她快到绝路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伤口处尖刺的痛,让她又有些清醒了过来。
她动了动,但是又被人压住了。
压住她的人应该力气不是很大,她这样挣扎了一下,压制她的力道就轻了。
耳边听到柔软的声音:“夏郡主,莫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声音有些熟,似曾记得,只是昏胀的脑袋却想不起来太多的事。
受伤的地方,尖刺的痛又袭来,让她愈发清醒了一些,她看清楚了,按住她的是两只满是冻疮和裂口的手。
伤口有些温热,垂眸看到一个乌黑长发的女子正趴在边上,抱着她的手不断地吮吸着伤口,然后吐出一口一口的黑血。
“金,金微儿。”
“夏郡
主,会有点痛,你忍着点。”金微儿说完,又拿起一边的菜刀往她手上一划,用力地挤着那些有毒的血出来。
按住她的,正是金微儿上了年纪的娘。
轻声地安抚着她:“夏郡主,我们不是伤害你,你手上的箭伤好像有毒,微儿说血是黑的,要挤出来才行。”
“金微儿,这样很危险,不能用嘴吸,挤出来就好了。”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金微儿抬起头看她:“风雪太大,我们不能去城里找大夫来看你,只能先这样。”
手臂其实也没那么痛,只是随着毒血被吸出,她的意识逐渐地清醒了些。
耳尖地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搜,一家一家搜,必须把夏蝉给找出来。”
金微儿也听到了:“娘,我们赶紧把夏郡主藏到地窖里去。”
“好。”
娘俩吃力地将夏蝉扶起,往黑暗的屋里走去。
也幸好现在夏蝉有了点意识,不然只怕三人有得拖沓。
地窖放了红薯,土豆,那是她们辛苦种了蓄起来过冬的。
“夏郡主,先委屈你在这里了。”
“谢谢。”夏蝉虚弱地说了二字。
金微儿摇摇头,听得外面敲门的声音越发的响,便赶紧说:“娘,
你把血渍清理一下。我来应付他们。”
两人赶紧爬了出去,把地窖弄好,上面又堆些柴火之类的。
院子里还有好些血渍,是扶夏蝉进来的时候滴下去的,这会雪又小,也没掩盖住,只怕要弄干净比较难了。
金微儿一咬牙,拿起一边的菜刀冲了冲水,然后往手背上狠狠一划拉,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差点尖叫出声,鲜血也一下就涌了上来,滴得到处都是。
她拿起一边放着的布捂着,一边去开门。
外面的刺客也没再蒙着脸了,只是穿着黑衣,恶狠狠地喝问:“敲了老半天才开,你们都在干什么,莫不是想要造反?”
“你们是谁?”
“我们新来官差,来这里查看,刚才有人受伤了,有没有看到?”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看。
金微儿摇头:“没有啊,我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娘在。”
那刺客看到院子里的血渍,皱起了眉头。
金微儿捂着手叫:“娘,你快些啊,我的手流血可痛死了,怎么也止不住,快找点值钱的东西来,我要去州府里看大夫。”
刺客的眼神看着她的手,的确还在流血,白布都染得血红的。
不过他还是很警慎,猛地一拉金微
儿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