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杯,阮盛和还是正色问夏蝉:“你对中州可想好了要怎么治理,三年的时间,可真不长啊,中州人少得很,做什么都不利。”
“是啊,不过我都想好了,中州不像苗州这样利于耕种,也注定成不了鱼米之乡,但是有一样可能比较适合的。”
“养蚕做丝绸吗?恕我直言,中州那边也有送蚕丝过来,做出来的远不如苗州的好,而且明明一样的桑种,但到了中州就真的差很多。”
“这是土质的问题,主线也不打算这么走,其实来的时候,我都考虑了很多,也想了很多,粮食还是要种的,这能解决百姓的温饱,但不是主次,我想让大家种甘蔗。我去中州准备就从庆州走,也托人在那里买了很多蔗种。”
“你种那么多,卖得出去吗?”
“糖啊表哥,现在云朝的糖产量很低,很多还是从西戎过来的,贵得要命。”
“我我得这可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种那个一来辛苦,二来呢,还不如粮食划算,而且我这边也派了好些有经验的人过去帮着你,能事半功倍。”
“我知道呢,不过我还是想试试。”她总不能说现在的甘蔗不好,又
硬又少汁水,还是需要改良一些。
还有西瓜啊那些,都可以改良种子的,她之前跟水芹说过,水芹也学了些,今儿个上午就给她送了些种子过来,今年的时间是赶不上了,但是可以拼年,她种在空间里再改良,明年春后就可以种下去了。
农业虽然辛苦,然而中州还是要往这方发展,幸好她空间里有种植的书,回头好好看看研究研究。
吃过饭后也得走了,不能再在苗州多耽搁,张老爷派了好多人帮她送东西到中州去。
又还转到庆州去买蔗种,虽然东西多招人眼红,可是她的名头很响亮,也没人敢打主意的,没过二天就顺利到了中州。
曾经熟悉而又荒芜的地方,依然是荒芜,中州城外的万人坑,草长莺飞,野花灿烂,看得叫她心头有些泛酸。
她又回来了,但是葬在地下的人,再也不能回来了。
倒了些酒祭拜他们,这才进了城。
在中州住了那么久,布防的时候几乎走遍了每个地方,她也熟悉得紧。
虽然现在也开始有人来中州开荒种地,但是还是太少了,放眼望去还是寂寂寥寥的,谷子也不怎么好,良莠不全。
一些
红薯叶子软趴趴地贴在地上,看那茎细软得很,不用挖出来她都知晓肯定又小又不好。
派来的大军又回去了些,主要也是安置在与西戎交界的线上防守着。
运河两边住了些人家,住的也是草房子,又或者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木板隔着,怎么看都是怎么落后。
中州现在没设府衙,也没有官差,松松散散的像是无主之城一样。
诺大的中州大街,依然没有一家铺子开门的,或者说没有东西可卖,能见到的人少得可怜。
跟来的人都倒吸了口气,这比想像中要差很多啊。
“夏县主。”巡逻的小队人马看到她,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舍不得你们啊。”
“夏县主,这里鸟都不下蛋,有门路的人都在想法子回京城呢,你回去了怎么还又回来?”
夏蝉就笑,能派来这里打仗的,有多少人有门路的,有关系的话早就托关系活动不来了。
“什么夏县主?现在得叫郡主了,朝廷的文碟已经到了。”一个小将人物跑了过来:“夏郡主。”
夏蝉笑道:“也不必这般生份,大家还像以前一样就行了,以后中州城
我管了,你们的首要任务依然是保护中州的安全。”
“夏郡主,这中州,可是只无毛的鸟啊?”
“我要鸟毛干什么,我来这里是想把这治得更好,以前中州挺好的,跟西戎交界,商贸也发达,很多南北贩子都会在这里做交易,以后也会慢慢繁华起来的。”
很多建筑还见证着以前的繁荣,但是打了几年的仗,人都跑空了,再好的地方也伤不起啊。
阮伯君看着石板路和那些古朴的房子:“想以前在书里看中州,是何等的盛景,如今真的像死城一样。”
“没事的,现在也逐渐有人回来了,虽然少,但是也是好事,舅舅,可能没有太多时间让你领略中州的风光,很多事要让你开始着手去做了。”
“到了这里,我就不是你舅父了,你有什么事也只管吩咐就是,我就不信了,我还不如盛和那臭小子。”虽看着像死城,但是这才有挑战性,他摩拳擦掌就想放手做一番让他往后余生都骄傲的事。
曾经他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但是云朝的官场委实不是一般黑暗,失望透顶了便放逐自我赋闲在家。
所幸的是妻子很包容,也理解他。
转
头朝徐氏一笑,徐氏也懂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们舅甥俩就只管忙吧,我在这里的责任,主要是照顾好你们。”
“舅舅,这边好几年都没有人来管制过了,所以现在一切都要从头归拢顺,我会派一对人马带你去到处查看,要把中州现在的百姓和田地入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