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有些遗憾,这么久来,她一直没有找到妹妹。
昏睡过去,也许不会再醒来了。
迷迷糊糊里,她知道她吐了很多很多的血,她听到心跳又慢又轻的声音,就像死神朝她走近。
苦涩的肯定是药,又得辛苦她娘了。
她一倒下,最心累的,最坚强的,依然是她的娘。
浮浮沉沉里,娘也一直执着她的手,让她知道一直有人陪着她。
风吹来了些淡淡的荷香,闻着好生的舒服。
还有些冷,也许是窗没关。
可是才这么想着,身上忽然一暖,被人抱进温暖的怀里。
有力的手将她抱得紧紧的,这不是娘的手。
耳边有铮铮如水的琴音在响,似梦又似真。
真不愿醒来,可是身子又很累,琴声也像在召唤着她。
睁开眸子看到皎洁的月光在摇晃着,哦,并不是月光在晃,而是她在移动,乌黑的荷叶与荷花从眼前掠过。
月光清幽幽,琴声越发的清楚,就在她边上。
一阵凉风袭来,越来越浓的花香味,叫人闻得心旷神怡的。
“我饿。”她无力地叫了出声。
琴声嘎然而断,一张看不清楚的脸在她正上方,可是他身上的气味却是熟悉无比。
下一刻,她就紧紧地被人抱入怀里
。
“赵熙,我饿。”很饿很饿。
“好。”他酸涩地说了一声。
划着船朝岸边走去,轻轻将她抱了起来,岸上的风有些大,她冷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吗?”他轻声地问。
“嗯。”
他握住她的手:“我叫人给你拿衣服。”
给她披上衣服的时候,她有点站不住,只能伸手抓住了他。
他抱着她上了马车,相依偎着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
车窗逐渐起了银白,天色已是渐亮了。
“赵熙,我这一次昏睡了多久?”
“七天。”
夏蝉一听心里暗自惊讶,时间过得比她意想中的慢,她还以为有大半个月了呢。记得从西戎回到中州,有一次清醒过来,已是过了五六天了,然后又痛得迷糊了过去,等到逐渐地恢复,用了月余时间。
可这次,她醒得挺早的。
“没事的了。”他抱住她。
“赵熙,你松松手,弄痛我了。”他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的胸骨给折断一样。
也许是她刚醒来,又饿得很身体比较虚弱吧,往时的她并没有这样娇弱的。
他松了些手,却还抱着她不放,像是在害怕。
这般的紧张,让她心里发酸。
“赵熙,我饿了,什么时候才有东西吃啊,先让我吃一
点垫垫行不?”她怕饿得久了胃会造反啊。
在中州打仗太久了,别说吃饭正常,能不挨饿都算是好的,仗是胜了,人也活下来了,但是胃痛的毛病也落下了。
“马上。”他说。
马车停了下来,是在临水的一处,入目皆是水,晨雾清冷扑面而来,夏蝉缩起脖子又躲回马车里。
“最新鲜的粥。”赵熙说。
她在马车里闻到了鲜香的味道,不多一会赵熙便跟她说:“粥好了,下来吃吧。”
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就在水边搭的摊子,简单,可是收拾得还算是干净,一小锅刚煮好粥,红通通的海鲜。
她尝了一口,鲜得相当的惊艳。
她吃过很多海鲜,但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的,新鲜中又带着甘甜。
几口热呼呼的下了肚,身子也变得暖和了起来。
“如何?”
她用力地点头:“好吃。”
他便笑了,装了一碗吹凉些推到她跟前:“慢点吃,多吃些。”
她不客气地连吃了三大碗,也不敢多了,生怕过量胃又会痛起来。
他就静静地看着她吃,也不舍得眨眼睛。
水边高高的草还沾着露珠,他伸手将她额头散乱的发绾到耳后:“以后要是想吃了,就来这里。”
“好啊。”
他从袖里拿了一绽金子出来,煮小食的摊主都吓了一跳:“要不得这么多,二文钱便好了。”
“记住她,以后她来吃,给她做最好,最新鲜的。”
“这位公子,这,这也太多了。”
“赵熙,我这一辈子吃到老,也吃不完这么多的钱啊。”这么多,把人家老汉都吓着了。
赵熙却说:“就是管你吃一辈子的钱。”
她一怔,他说:“吃饱了那咱们走吧,我送你回去,免得你娘担心。”
“赵熙,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笑笑:“没有。”
她有些吃力,也有些狼狈地爬上他的高头马车,虚弱的身体,还是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累了就睡一会,我会把你送回家的。”
她缩在他的怀里:“是有一种,像是全身没力气一样。”
他摸摸她的额头,又把衣服给她拉高一点。
“抱歉赵熙,我真的不能把白虎献给你的父皇。”不是她不想和他在一起,是她很抱歉,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