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伯君还没有带过来,倒是又有人进来了。
夏蝉抬目一看,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出去:“素王妃,你怎么过来了。”
素王妃拍拍她的手:“听说你家里出了些事,我便过来看看。”
那几下,拍得有力量,像是叫她放心一样。
难得啊,柔弱不管事的素王妃,居然会为了她而出头。
其实不用,她没那么弱,但是有人护着,却也是挺暖心的。
“下官周谅,见过王妃娘娘。”周大人吓得脚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素王妃淡淡地看了一眼,也不说什么。
夏蝉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素王妃亲切地招呼徐氏:“阮家嫂嫂,好些时候未见了,可安好。”
徐氏赶紧还礼:“劳王妃你念着,一切都安好。”
“一直想得空也去看看你的,只是庄园里诸事多,回头啊真得好好来聚一聚,上一次见面,也还是好些年前呢。”
“是啊,还是娘娘你记性好。”
“年纪大了,也总有诸多的事记不住,可我却记得阮家嫂嫂做的面,特别的好吃。”
“上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还让娘娘你记着,若是娘娘不嫌弃,我再给娘娘做碗面。”
素
王妃笑道:“好,等你家中诸事平定先,必是要再去叨忧的。”
马员外的妻子,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鱼贩子后面,居然能冒出这么多有权有势的人出来。
这是官差也将阮伯君带了过来,他瞧到这么多人,一下也有些回不神来。
夏蝉看舅舅苍老了不少,气色也有些晦涩,但总体还好,想必是前二日舅母有打点,在里面倒没有吃什么苦头。
“舅舅。”夏蝉叫了一声。
阮伯君转头看她,笑了:“差点没认出来,这和我们家以前娇养害羞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样了。”
“长大了嘛。”夏蝉笑道:“再说,人都是会变的。”
阮伯君意味深长地说:“对啊,这几年想做我门生的人可多了,舅舅我可谢谢啊,不遗余力地捧着我。”
“呵。”夏蝉笑笑。
阮伯君又说:“回来便好,飞鸟尽,良弓藏。”
夏蝉点点头,这道理,她明白的,不过眼前还有事要解决,闲话家常也等回头再说吧,冷声地喝问:“周大人,你再审审案子,我们倒是想看看,这是多大的一件事,非得三千两再加一千两的打点费用。”
周谅擦擦额头上的冷
汗,轻声地道:“这,这也只是马员外说说,这个案子还没正式审呢。”
师爷也赶紧说:“是啊,是啊,阮老爷,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马员外一家胆大包天,居然要讹你,你一五一十说来,我们必还你一个公道。”
现在就连态度和称呼也变了,权势啊,果然真是无形的剑。
阮伯君淡淡地说:“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很多次吗?是他们马忽然撞过来的,你们偏得不信。”
马员外的妻子却忽然就坐在地上撒泼地叫了起来:“好啊,怪不得叫了这么多人来,原来是勾结在一起,前二天的文书我都还留着呢,白纸黑字的,今日你们休想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我家老爷摔伤了腿,现在都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要是你们不给我一个公道,我就闹得你们个鸡犬不宁的。”
“勾结二字,我可不担。”夏蝉冷哼:“照我看,这案子现在周大人来审,似乎也不合适了。”
师爷小心翼翼地问:“夏县主你的意思是?”
“我个人觉得刑部的刘大人,做事还是挺公正的,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在他的眼里都一视同仁,若是马夫人还觉得刘大人处事不公
,倒也可以告到御前去。”
她说什么,素王妃都说好,立马就叫人去刑部。
在刑部跟刘大人打过交道,算是污泥中的一股清流吧,像周大人这样的蛀虫,就得更高级别的官来制裁他,摘了他的乌纱帽。
她空有县主之名,却没有任何实权,人家给她几分面子,叫她一声县主,不给她面子,她现在也什么都不是。
“这一点小事,也只是个误会,想必不用麻烦刘大人了。”周谅自是不想这事越闹越大。
本就理亏,自然能圆就圆过去。
“怎么可能是小事啊,三千两银子啊?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周大人,你赶紧去传证人,这些事可不要等刘大人来了吩咐你去做,你才做。”
要审,就审个明明白白清清楚的。
是舅舅的责任,别说三千两,就是一万,她都给。
本也以为要等好一会,没有想到刘大人来得还是挺快的。
匆匆赶过来,连朝服都不曾换。
夏蝉挺抱歉的:“刘大人,今日小事打忧你了。”
刘大人深得皇上器重,也是诸多事加身的。
若不是今儿个不想在这里纠缠不清,她也不会这样去麻烦人家。
刘大人摇头:
“百姓之事,无分大小。”
“那大人该怎么办,怎么审就怎么审,不须过多顾虑。”
刘大人也直接说:“本官审案,无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