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在养心殿的书房里,一边看着折子,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外看。
门开着,可是一直却没有人来。
夏蝉是喜欢看戏吗?还是抽不出空来。
身后一阵熟悉的淡淡馨香味传了过来,他抬头一看:“姜紫云?你怎么在这里?”
姜紫云将茶水放下,轻声地说:“二小姐只怕是不能过来,所以我过来跟九殿下你说一声,免得九殿下你久等的。”
“她在做什么?”
“二小姐和几个小孩玩得正欢快,还有上官将军也在。”
“上官诩?”
“是的,九殿下。”
赵熙就有些纳闷了,夏蝉怎么会和上官诩一起,便是玩也奇怪啊。
不过今儿个这些事,他又得赶紧处理了,晚上的焰火,他想和她一块看。
“九殿下,仔细茶水烫。”
他也没看,一会喝了一口,看到她还在便说了一句:“这没你的事,你去夏蝉身边侍候着吧。”
“二小姐让我去马车里休息,我却是不累的,九殿下,不若我去榨点雪梨汁给你喝吧,上次你不是说味道不错吗?”
“好,你跟敬公公去要梨子做,一会给夏蝉送一杯过去。”他记得夏蝉也说过挺好喝的。
姜紫云应了一声
,去找敬公公拿梨子做梨汁,慢慢地捣鼓着。
显宗皇上小息醒了,瑞庆公公赶紧去上前去,拿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披上:“皇上,风大。”
“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三刻了。”
“贵妃那边,还在看戏吧?”
“是呢,还没散,皇上可要过去瞧瞧?”
“女人的事儿,罢了,朕去了她们也不自在。”
瑞庆公公接过公公递上来的帕子,给显宗皇上细心地抹脸。
一个小公公又端着盅汤上来,恭敬地说:“皇上,这是周贵妃特地吩咐给你做的汤,是夏二小姐送进宫里来的松茸。”
显宗皇上一听是夏蝉送进来的,倒是好奇。
瑞庆公公见他有兴趣,便赶紧接过,揭开盖一股林野的清香味就扑鼻而来,倒是好生诱人的。
“可有试过?”瑞庆公公问那小公公。
小公公点点头:“有三人试吃了。”
“皇上。”瑞庆公公双手奉上了银匙羹。
显宗皇上接过,闻闻香气吃了一口,只觉得香气扑鼻特别诱人,于是便问:“这是何物?”
“是松茸炖的山鸡汤。”
“不错。”是真香啊。
喝了一口又一口,几日来的胃口像是一下就打开了,一盅汤居然
喝完了。
瑞庆公公看他吃得多,也舒心得很。
吃完了抹抹嘴,显宗皇上感叹地说:“这夏蝉,总是让朕对她很有期望啊,瑞庆,这松茸不错,这般有心思朕可得好好赏她。”
这几日都没有胃口啊,底下的人都急,其实他也心急,宫里有一些事传出去就变味了。
瑞庆公公笑呵呵地说:“皇上,听说夏蝉在京城给她娘买了个宅子。”
“哦?缺些什么?”
“大约是不缺的。”
“呵,倒也是,若是缺什么估计小九也早就办妥了。”
瑞庆公公提醒他:“皇上,夏蝉准备让她的亲娘阮氏,还有弟弟住在京城里,不过他们还未是良藉,今日也有人上了折子,弹骇九殿下有失偏私,阮氏一个流放人居然能回京城,还能在京城置宅而居,这是目无天子,藐视王法。”
“你的意思是让朕赦免了她娘和弟弟?”
瑞庆公公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皇上,奴才觉得夏蝉将阮氏还有其弟留在京城,却是好事一桩,这般她在中州也不会胡来乱造,行事都会考虑再三。”
“你说得,倒是有理。”他点点头。
“皇上,那…”瑞庆公公等着他的指示。
“去做吧,本来
还想着再磨磨她的傲气,可是谁叫她送来的松茸朕喜欢。她正在陪贵妃看戏吗?”
“没呢,夏蝉估计不喜欢看戏,正在陪着十三殿下,还有几个孩子玩,上官将军也在。”
晃宗皇上来兴趣了:“哦?朕若是没记错,夏蝉和上官诩,似乎是冤家啊。”
“皇上圣明,记得清清楚的。”瑞庆公公还将他们玩的什么,说过的什么话都一五一十地转告给皇上。
显宗皇上听了,倒是忽然道:“去召上官诩过来,朕要见他。”
“是,皇上。”
上官诩很快就过了来,敛首行礼:“末将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上官诩起身,目不斜视,站得笔直笔直的。
“这段时间你负责宫里,京里的安危,做得不错。”他大方地赞赏,但话语一转,又淡淡地道:“朕还以为,你会随着恭王去漠北。”
上官诩一听,背后冷汗顿生,又立马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
“朕若要治你的罪,还会等到现在?”
那夜危急,若不是上官诩护驾只怕恭王已经谋成事了,将功赎罪,他便也没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