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等她有意识记事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赵熙,本来清风明月像白玉兰一样的他,竟然胡子邋遢,衣服还皱巴巴的,那眼圈又黑又肿像国宝一样。
她就傻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他黑眸盛满了温柔,沙哑地问:“清醒了。”
夏蝉只觉得头痛得像是炸裂一样,手上还扎着一根根明晃晃的银针。
“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了。”他说。
他执起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可下一秒又怕抓疼她,还是松开了力道,却也不愿意放开她的手。
“我又头痛了。”现在感觉得清晳又强烈,好痛好痛啊。
赵熙的样子,像是守了她好几天,可是她好像都没有什么印象了。
这头痛还真是,一次比一次厉害,难道这就是崔安所说的,她不属于这里,要么离开,要么痛死在这。
可是,她怎生舍得离开,这里好多爱她的人,也有很多她在乎的人。
痛得她浑身有些颤抖,忍不住也抓紧了他的手想要减轻一点痛。
赵熙赶紧大声地叫:“高御医,快进来看看。”
高御医进来
,拿着粗粗的银针扎在她的头顶上,她觉得像是过了很漫长的时间一样,脑子里的那种痛终于消解了一些。
喘着粗气心还在砰砰直跳,很久才把这种慌乱感觉给控制住。
“二小姐,你还认得老夫吗?”
“高御医。”她知道的。
高御医松了口气:“二小姐看来意识恢复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除了头痛,倒也没有什么。”
“二小姐,你都昏昏沉沉好几天了,不过现在完全清醒过来,也是一件好事。前几日怎么呼叫你,都像是没意识一般,老夫行医多年,还没有见过如此怪的病。”
夏蝉挤出笑,不知要怎么跟高御医解释。
幸好赵熙替她说话了:“高御医,夏蝉她现在很累,让她歇一会吧,这几天也是辛苦你了,你去客房先休息,有事我再叫你。”
头还是在持续地痛着,像要让她窒息一般,那些银针插得再多也镇压不了。
赵熙指节用力,给她按压着穴道。
隐隐约约地她还听到他叫小谷点薰香,恍恍惚惚着好像时间又慢慢过去了,那种尖锐的痛逐渐地缓了下来。
听到了自己如牛般喘气的声音,赵熙温暖的手抚着她的
脸,声音沙哑地安慰她:“又过去了。”
是啊,又过去了,终于又过去了。
她有些冷意,还没开口赵熙就拿被子将她包住,又伸手紧紧抱住她,像是害怕一般,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
灵泉水大口喝下去,精神和体力都会恢复得很快。
没有胃口吃东西,吞都必须吞下去。
赵熙好生心疼她,也不让她吃得太多,喂了小半碗就搁下,接过小谷递上来的帕子给夏蝉擦擦唇。
“药煎好了吗?”
“好了。”
小谷匆匆忙忙出去端,可是药还烫着,又急急地吹着。
赵熙很怕夏蝉头又剧痛,心下有些急,脸色也不太好,小谷越发的紧张了,药碗又烫得很,一个不慎就泼了一半在地上。
“九殿下请恕罪。”她吓得立马就跪在地上。
赵熙有些不耐烦:“你出去吧,不用在这侍候了。”
小谷吓得脸色苍白,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滑了下来。
他搅了搅药,吹凉了一口喂给夏蝉。
喝了二口苦涩得让她受不了,摇了摇头:“不喝了。”
“那一会再喝几口。”
“赵熙,不要吓小谷,她的手都烫红了,她还小呢,凡事
慢一点,没关系的。”她是看见了小谷的手都烫红了。
“是我心急了。”
“赵熙。”她努力地挤出笑安慰他:“放心吧,我会没事的,我会很快好起来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蝉可以蛰伏于地下,不死不灭,只待夏一到又会生机无限。”
“嗯。”他也轻应。
“赵熙,睡一会吧,你很累了,我想你睡一会,哪怕一小会。”
“我不累。”
“我看着你我就会觉得累,我现在没有什么力气去说服你,就想你小睡一会,可好?”
这软言软语,比刀子还厉害。
他妥协了:“好,我就趴一会。”
他想趴在桌上眯一会便好,这样她一有动静他就能醒过来。
但夏蝉不想他这样,趴着睡多累啊。身子用力地往里挪了挪:“不介意的话,上来挤一挤吧。”
挨着床会睡得舒服一些的。
他有些讶异她会这么说,可是她的眼神澄净坦荡。
“好。”他也爽快地应下。
他也非登徒子,也是认定了她一生一世。
跟她靠得近,倒也安心得多。
也是累极了,沾了床一会儿就沉沉睡着。
夏蝉还是怕痛会折磨她,又会让赵熙担心,索
性在空间里拿了强效安眠药服下,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