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被打入天牢,一顿皮肉之苦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些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刑部的逼问,向来都是先打一顿老实了再说。
周贵妃深夜到天牢,叫刑部的人讶异不已。
她看到夏蝉的时候,夏蝉就是被吊在木柱上,手脚皆绑着,被打得衣衬褴褛,浑身血迹斑斑。
“贵妃娘娘,这脏污之地唯脏了你的眼睛,我们一定会好好审问,让她说出十三殿下的下落。”
周贵妃抬眼看着夏蝉,银牙咬得狠,像是极恨一般。
她身边的嬷嬷开口说:“大人,我家贵妃想着十三殿下,寝食难安茶饭不思,就想着亲自逼问这恶人,你们先出去吧。”
“这…”
“大人,我们贵妃娘娘不喜有人看着,请大人行个方便。”
嬷嬷出手大方,直接就塞金叶子。
待到人都出了去,牢室里安静得只剩两人。
周贵妃看着那黑色的鞭子,鞭子上面还钉着小刺,上面沾满了血渍,瞧着都觉得痛。
抬头看了夏蝉一眼,打得奄奄一息的,闭着眼睛却像是一切随意一样。
“夏蝉,本妃的十三呢?”
“我不知道。”夏蝉张开眼睛愧疚地看向她:“他们只叫我抢人,然
后满大街跑,最后又交到他们的手上。你要是真想找到十三殿下,还得盯着恭王府的一举一动才行。”
“你知不知道他是皇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可是死罪?”
“知道。”夏蝉坦然地说:“但是我没得选择,周贵妃我很抱歉,我也理解你的心情。”
周贵妃激昂地叫:“理解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我只有十三了,你知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命?”
“我知道,每个孩子都是家里的宝,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我这么说不是为我开脱,你可以打我,杀了我,但是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周贵妃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的十三要是死了,你,你所有的家人,所有的族人,所有九族之内的人,全都得给我的十三陪葬。”
夏蝉也很苦涩,如今她被关在天牢里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怎么样。
“本妃也只能保你三天,三天之后若是没有十三的消息,或十三有什么坏消息,别说是赵熙,就是神仙也难保你。”
她忽然一说,夏蝉倒是怔住了,周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相信她吗?
可是从被抓后到现在,她没有怎么为自己开脱过啊
。
他们拼命地从她的话里找破绽,要将赵熙拖进来。
她呢,就抱着清者自清的态度,想着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也不屑于多说。
她也以为周贵妃现在过来,还让守着的人下去,是要狠打她一顿出出气,一般人绝对饶不了她的。
“很意外是不是?”
“是。”她坦诚地回答,又好奇地问道:“周贵妃你怎么会相信我?”
“你若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在北园你就不会救落水的十三,阿深跟我说过你,他说你是他见过人品最端正的女子,他说你善良,勇敢,果断,你是为了你娘才任人左右,而我也知道是谁容不下十三。”
这周贵妃倒是个拎得清的人,怪不得能在宫里长居高位。
只是想必也是忍气吞声,七殿下被死后就看得明白,诸事委屈求全以保平安。
怪不得赵熙宁愿离开京城在西山不问世事,深宫的的生活和权谋,盘根错节的关系真的是叫人头痛,表面风光实则各种身不由己。
“周贵妃,赵熙是去找十三殿下了吧。”
“是,他说,他一定会找到的。”
“他一定会努力努力去找,包括那些被我带走的孩子,但希望恭亲王不要心狠
先杀害他们,周贵妃你能相信我,我真的很高兴,只是我也还要跟你说一声抱歉,是我让十三殿下身至险境。”
周贵妃拿起了鞭子:“外面很多眼睛在看着,为了我的十三,也只能委屈你了。”
“我明白,你只管打吧,我皮糙肉厚,还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周贵妃也不再多说,执起鞭子抽打了夏蝉好几下,正好让匆匆赶来的刑部尚书看个正着。
“贵妃娘娘,这些粗事哪能让你来啊,仔细可别伤着了。”
周贵妃扔掉鞭子,咬牙切齿:“我现在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贵妃娘娘切莫生气,微臣一定好好再严刑逼问,今晚非得从她的嘴里撬出十三殿下的下落好给贵妃娘娘一个交待。”
“是啊娘娘,一会崔先生就会过来,崔先生自有办法让她开口。”
“恭王府的崔安?”
“是的,今日夏蝉还打伤了崔先生。”
周贵妃却忽然怒目圆睁:“夏蝉是本宫的仇人,要死,她也只能死在本宫的手里,在找到十三之前,谁都不能动她。”
“贵妃娘娘,这…是恭王的意思,崔先生是恭王府的能人,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把人交给他绝对
,便是铁嘴也能让她吐渣子出来。”
“要是打死了呢?”
“这,夏蝉本就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