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一听,紧张得不行,大力地拉她的衣服:“小蝉,快,快下来。”
“娘,外祖母的腿脚不好,一会就能出来开门了,你不用紧张,放轻松一点。”
阮氏忍着泪,把糕点放在门口,然后急急地说:“咱们快走。”
“娘,你不是想见外祖母吗?”
“娘这个样子,让你外祖母看见了,岂不是会难受,快,咱们快走,莫要让她发现了。”娘思亲心切,又怕亲人担心的心情,夏蝉倒也是深有体会。
就像她受伤的时候,压根不想让阮氏知道,悄悄地养着,等好一些了才出现。
挽扶着娘走到转角处藏起来,看着外祖母开了门,四处瞧看着。
比原主记忆里的,要老了很多。
“谁啊?”阮老夫人四处看着,却是没看到人,地上还放着包好的东西。
阮氏捂着嘴,眼泪早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也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压根不敢走近,也不敢上前去叫唤一声。
夏蝉轻用力地握住她的肩头,无声地安慰着她。
外祖母看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人,还以为有人掉了东西,便坐在门坎上等着。好一会后,她才拎了东西有些伤感地转身进去。
“娘,外祖母进去了。”
阮氏无力地靠在墙根上,悲绝地低叫了一声:“娘。”
夏蝉轻声地安慰她:“阿娘,你放心,等你好了,你就大大方方来看外祖母,她一定很高兴的。”
“可是…”
夏蝉霸道地打断她:“没有什么可是,只要你不想让外祖母伤心,不想让弟妹和我失望,你就可以做到的。”
鸡汤,还是要喝的,勇气和信心都是可以加持的。
“娘听你的。”
此刻的阮氏,像是孤独无助的小孩一样。
夏蝉冲她一笑:“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外祖母家也是一样,我们也是一样,只要好好地活着,就有希望有盼头,外祖母一会看到她喜欢吃的糕点,她一定会想起你,外祖母肯定想你好好的。”
挽扶着娘走出巷子,天阴沉沉得像是要下雨一样。
快到巷子口,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转了进来,口里还嚷嚷着:“姓阮的今天要是不还钱,咱们就把他家那几间破屋子给拆了。”
“把他老娘的脚打瘸,给他点教训才是。”
“站住。”夏蝉喝叫住他们:“这是要上哪去?”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是不是前面
被火烧过的阮家?”
他们站住了,一个为头的过来:“姑娘,你是他家的谁?”
“我就问你是不是?”她声音冷肃:“老实回答我。”
在苗州管事也久了,身上也有了些威严,为首的也给震住了,老老实实地说:“正是,阮伯君欠了我们钱不还,我们是去讨债的。”
“他欠你们多少钱?”
“三,三十两。”
夏蝉将荷包扔给他们:“这里有一块金子,足足值五十两,拿着,以后不许再去打忧阮家,若是让我知道,别怪我打断你们的腿。”
为首的接过,打开一看双眼都亮了。
金子,真的是金子,好大的一块。
“看清楚了吗?”夏蝉喝问:“记住我说过的话了吗?”
有一个男的贪婪地打量着她,似乎在看她身上还有没有金子。
夏蝉挑挑眉:“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贪心,有些人有些事,是你们惹不起的。”正好墙边有个闲置的巨大石磨,她伸手去掂了掂,轻轻松松一手就举起来了:“谁要是敢动阮家的人一根寒毛,就像这样的下场。”
会起石磨往地上一砸,碎石飞溅。
那几个粗壮的汉子看得震骇无比,里面院子里的主人
闻迅出来,看到摔碎的石磨怒叫:“谁动我的东西?”
“娘,快走。”
夏蝉咋舌,赶紧带着娘就出去。
阮氏又好笑,又酸涩:“小蝉,你怎么能把人家的东西给毁坏。”
“我不是故意的嘛,不过都放在外面墙脚下任风吹雨打,想必也是没用的了。”
“你舅舅他们现在的日子…想必挺难的。”
“都会好起来的,娘,我们现在不能让太多的弱点给恭王抓在手里。”现在还不能直接出面去帮舅舅。
阮氏了然地点头:“娘明白。”
“没事的娘,呵,走,咱们回去吧。”
这里偏落,想要租个马车可就不容易了。
不过却可以租个船,从运河走,这样还省得轻松了。
外祖母家不远处,就是河道,以前熙熙攘攘的可热闹了,现在却是清冷得很。
夏蝉对这里还是蛮熟的,因为原主以前常叫人划了小船去找上官诩,从这里到上官诩家,也蛮近的。
花十文钱就可以租个不错的画舫,沿着运河往上走。
河面上凉风习习,柳枝招摇,岸边还有人叫卖一些小吃。
天色越来越是暗沉,风也一下就变得狂妄起来。
“小蝉,要下大雨
了。”
“是啊。”夏蝉望着天色越来越暗沉:“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