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到苗州之后结最大仇的,除了他们,她真的是想不出来了。
难道是那个什么黄老虎,不可能,他现在家产被压,躺在床上等日子,压根没有能力来这样害人。
是谁,会是谁,是她的便宜姑妈,还是夏龄?又或者是周至深留下来的一些下人,似乎一切都是她怀疑的对象。
“这个我也不得而知,九殿下走的时候,还交待我要一直查,但是很抱歉,直至今天张某还是没能查出什么端倪。”
“如果找不出下蛊的人,那我娘怎么办,她这样子迟早会折腾死的。”那是她的娘,一个爱她如命,护她如宝的娘,她不能不管的。
“二小姐。”王婆子出来了:“你别激动,我看夫人这状态,应该是被下蛊挺长一段时间的了,你好好想想,你娘是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状况的?”
“大约是去年冬天。”
“那大约就是那些时候了。”王婆子也叹了口气:“她应该也有所察觉的,夫人是善良,但是并不粗心,等她清醒的时候,再好好问问她也不迟。”
“王婆子,你见到识广,你告诉我像我娘这样的情况,我要怎么做我娘才能好,求你帮
我,只要我娘能好,不管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王婆子也爱莫能助:“我以前在宗人府,看过各种残害人的事,对这些只是略知而己,却是不会解这些。”
夏蝉好生的绝望,浑身的力气像一下被抽光了。
王婆子想了一会又说:“不过以前宗人府有个姓麻的姑姑,对这些还挺擅长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办法。”
“小蝉。”素王妃也出了来:“我明儿个就回去,我带你娘一块走,就去京城找麻姑。”
夏蝉什么都没多想:“我替你去西戎见赵熙。”
“不。”素王妃却摇头:“这不是条件,小蝉,秋雪是我至好的姐妹,我不能看着她这样不管的,虽然我能力微不足道,可秋雪的事,我不能置之不理。”
“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去西戎替你看赵熙最后一面吗?”
素王妃一脸哀伤:“不一样的,小蝉,我和你娘是手帕之交,先前你娘写信托我能免你于流放,我一直很愧疚,我没帮上忙,现在看着秋雪被折磨成这样,不管如何,我都不能不管的。你放心把你娘交给我,我保证,我会照顾她,这也绝不是条件
,我现在也收回我说的话,我不要你替我去西戎替我看赵熙,你就好好的在苗州,哪都不要去。”
夏蝉心也很乱,娘的事不能拖,越快把那可恨的蛊清除了才行。
可是,也不能匆匆忙忙这样就走,总要让弟妹来见见娘,现在世道这么乱,安知道一别能否再有见面之日?
让张云庆回白虎窝去接弟妹出来,自己也有点六神无主,除了傻等着,都不知要做些什么。
王婆子给她端了一杯茶出来:“二小姐,你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谢谢。”喝了一口,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热呼呼的茶也暖不了她冰冷的身子。
王婆子也没走,还是站在一边,似乎有话要跟她说。
“二小姐,你现在着急,也是没什么用的。”
“她是我娘,我怎会不着急。”理智和情感,是不一样的。
王婆子说:“那倒也是,二小姐是个重感情的人。”变了,是真的完全变了,阮夫人是王妃的闺中好友,来往甚密,她自然也见过阮氏的几个儿女。
以前的夏蝉,有些奇怪,有些自私又任性骄纵,对阮氏从来不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的担忧,满身都瞧得出来。
“二小姐,你真的不要误会王妃,其实王妃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只想让你去西戎,她也知晓个中利害,不管让谁去,只怕也是有去无回的事。九殿下是一个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人,对任何女子都不会多看几眼,可是上次回来,却跟王妃屡屡提起你,还说你救过他,王妃也十分好奇,一直想来见见你,一路而行,一路反反复复的纠结是否要跟你提这事,入苗州的第一天,看到苗州安定丰足的生活,她就已经决定不说了,奈何阮公子是个极聪明的人,三言二语的,就把王妃的心思给揣清了。二小姐,你也不用纠结,王妃和阮夫人的感情,至真至纯,先前收到夫人的信,王妃四处求助,却力道微薄,没能改变什么结果,一直心怀不安。”
夏蝉看这王婆子说得真诚,想必也不是空口捏来。
“二小姐,昨儿个王妃说的话,你就当忘了,苗州现在这样挺好的,王妃说了,九殿下有九殿下的命,注定那般,便是那般,如果你真去了,九殿下知晓,也不知会如何怨恨气怒。”
王婆子也没多哆嗦,说完这些就进去了。
夏蝉抬头看着檐下的雨,依然滴答答落个不
停。
真是想不到,赵熙那般冷淡的人也会夸赞她。
他看到她,是真的会生气吗?
可是她又梦见,他浑身是血。
纵使现在素王妃完全改变主意了,可她却心生波澜再难平静。
下午弟妹也接到了苗州城,同来的还有史文敬,于嫣红,他们都很平静